103 谁比谁痛苦

可最后一样都没做到。

    蒋子豫又说：“其实你跟赵亦然还是挺般配的，一个心狠手辣，一个装聋作哑。你们合作得天衣无缝，轻而易举地就拿了别人的性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问过你的话吗？时至今日，我还是想问你那句：踩着别人的尸体过日子，滋味如何？”

    “不，我没有！我没有没有！事情不是这样，予兮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

    沈知非平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听到蒋子豫这番话后忽然像疯了般从地上一跃而起，他双手抓着蒋子豫的肩，趁势一路抵着她后退，直到双双倒在床上。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蒋子豫，你道歉，事情根本不是这样，予兮是我最爱的人，她是我最爱的人，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污蔑我！”

    蒋子豫觉得沈知非实在太可笑，他想在她这里得到认可，但是怎么可能。她只想看见他痛苦，看着他挣扎。

    蒋子豫笑着看着沈知非说：“痛苦吗？我告诉你，沈知非，秦予兮死前，左手被从折断两次，右手小拇指被人掰弯一次，左腿粉碎性骨折一次，脸上被人划了三次，总共七刀，被女人玩了三次，被男人玩了四次……你知道那种痛苦吗？那是沈远跟陈晓兰死一万次都抵消不了的痛苦。”

    蒋子豫眼神空洞，脸上却带着笑容，她一边说一边笑着，明明痛苦得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事情，可是当着沈知非的面说出来，她竟只觉得痛快，犹其是看着沈知非如雷击般脸上呈现出的各种痛苦，她便只剩痛快这一种感觉。

    沈知非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他放开蒋子豫，整个人慢慢蜷缩起来，他觉得胃疼，像有把火放在那里灼烧般，他跑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开始吐，一直吐。

    他的脸上全是泪水，以一种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趴在马桶边，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沈知非在洗手间吐了半个小时，但胃里还是翻江倒海，像是要把他最近吃下去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般。但半个小时已经够久，他已经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了。

    他洗了脸出来，蒋子豫还是方才那个姿势躺在那里。

    他走近，才发现，蒋子豫脸上也全是泪。

    他觉得奇怪，却做不出一点相关的表情出来。

    他依着床坐下，轻声问，“你哭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他，他又继续说：“你把我骗得这么惨，你哭什么呢？看着我痛苦，你该高兴才是。”

    蒋子豫也没反驳他，他愿意骗他自己就让他这么做吧，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告诉她什么，那些回忆对她来说太痛苦了，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像是溺水的鱼，但明明这才是她的主场，痛苦的人该是沈知非才是。

    她不说话，沈知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两个沉默着，各自痛苦。

    良久后，蒋子豫忽然一翻身，滚下床来。

    沈知非看着她，不明所以。

    蒋子豫却忽然朝他跪爬过去，她将他推到地上，身子压上去，盯着沈知非的眼睛，最后面无表情地将唇贴了上去。

    沈知非没动，蒋子豫将唇贴上去也没动，好一会，她像是不满足这样，伸出舌头舔了舔又咬了咬沈知非的下唇，后才这才像断了弦般，理智全无，开始回吻。

    如果说蒋子豫方才觉得自己像溺水的鱼，但现在他们是两条溺水的鱼，都想从对方身上吸取氧气，这一吻吻了许久，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才结束。

    两人的唇离开对方，但蒋子豫的身子还压在沈知非身上。

    沈知非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你好像在我们兄弟间得心应手，耍我们兄弟两很好玩吗？”

    蒋子豫笑了笑，说：“不，耍你挺好玩，但我对沈亦非却是真心的。”

    沈知非的眼睛又蒙上阴霾，他问，“你对我哥是真心的？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蒋子豫又是笑，“上床啊。”

    说着她又轻轻吻了吻沈知非的唇角，笑着问他：“你要拒绝吗？”

    沈知非沉默良久，最后用行动告诉她他会不会拒绝。

    沈知非一手扶着蒋子豫的腰，一手放置在她的脑袋，一用力，将蒋子豫压下他。

    已经没有人去管谁先开始，谁又会赢谁又会输。欲望已经占领了一切，彼此一路攻城掠地，索取着身体的安慰。

    尽管他们彼此心里清楚，这一刻，Serpent手里的苹果啐了毒，但他们还是选择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