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白贵此刻最后悔的就是自己嘴贱说了一句:“傻子,你的名字啊,就叫赵七!”结果被傻子…哦,现在应该叫赵七了。
傻子赵七一把抓住了牛白贵的肩膀激动地追问:“你认得我?我叫赵七?我从哪里来……说!快说!”
“哎呦,兄……兄弟,别急,先松手…傻子快…放…放手!”牛白贵实在是忍不了啦,脸色涨得通红发出杀猪似的吼叫,他要疯了,这可是真疼啊!他感觉自己的两个肩膀就快要被一对铁钳给生生夹断。
周围的几个人急忙过来帮牛白贵解围,众人几乎是指天发誓毒咒青龙山大当家后,才让傻子赵七相信,大家只知道他叫做赵七,有关于他来历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傻子也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尽管他感觉这个名字似乎跟他没什么关系,而且也不好听,但总比被人一直叫傻子要好的多。
回山寨的路上,赵七肩上扛着三只野山鸡腰间挂着个半死不活的野兔跟在众人后面,按照其他山贼说法这是他的“赵六哥哥”用陷阱捕到的猎物,听说在没做山贼的时候赵六还是一个极好的猎手,所以这“赵六哥哥”打的猎物自然要他这个“赵七弟弟”来扛着。
赵七跟着一众山贼回到了青龙寨,大小不一的阶梯沿着山势垒成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一面夹杂着石块的寨墙上还有两个不怎么规整的瞭望台,寨子里还有一些木制的建筑物和山洞。剩下的就是青龙山上唯一的大型建筑物青龙寨的龙门厅,这可是历经了山寨三代大当家苦心经营才建起来的基业。
穿过那并不怎么气派的山寨大门,所有人都四散开来。有家室的就回自己的小窝,光棍则是去大山洞里睡通铺,等晚上开饭的时候再出来。
本来赵六是要带赵七这个新来的去拜见一下大当家的,不过到寨厅那却听那守堂的弟兄说:“大当家中午就下山去了,说是要过几天才回来,要不我去给二当家通报一声?”
“老子才不去见那葛穷酸,马上晚食就开火了,他还能留老子在这吃饭?你别瞎折腾了,我就在你这留个口信,等明个儿大当家回来了,就说我赵六带了我兄弟赵七来寨中入伙!”赵六对于二当家葛二陀那是半点颜色都欠奉。
在赵六的眼里,这个读过几年书的二当家就是个没卵的鹌鹑,天天想着怎么被大魏国招安或者投靠哪路诸侯。这简直是给青龙寨丢了大人了!
“这……好像不合规矩吧?”守门的小喽啰有些难办,前几天二当家还在说要严防有官兵的细作上山打探,这转眼总巡风赵六就带了个新人入伙,等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赵六已经带着人走了。
得嘞!神仙打架,咱不掺乎!在把赵六的话带给大当家的之前,还是先按规矩去给二当家的通报一声吧。
……
如果那碗清汤寡水一般的稀粥就是晚饭的话,那傻子赵七今天的晚饭就算是吃完了,跟在他新认的赵六哥哥后面回到一间茅草小屋里……
至于他扛回来的那些野味……
别想了,没他的份!每次猎回来的野味,那都是要做成腊肉支撑着整个寨子近四百号兄弟和五百个“家属”在数九寒天里过冬的储备。就算这样,每年寨子里过冬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冻死掉个把人。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作为寨子里的头号猎手又是老资历的赵六,在这食物充足的夏天总是会有些新鲜的肉食。所以这会,赵七就在眼直直地盯着赵六手上的那半个烤兔子。
虽然赵六是个老光棍,但怎么说也是青龙寨的高层领导级人员,有一间专属于他的环境还不错的木板房,平日里还有一个五十四岁的老妈子帮忙收拾。
“哥,肉……”
无牵无挂的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听到有人像喊家人一样喊自己……
赵六内心里的某个柔软地方像被戳了一下。这感觉有点奇怪,像是被人轻捏了下鼻子,感觉酸酸的。
但再看看说话的人,却是个被自己从山里捡来的,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的傻子!
刚刚才有的那一丁点感觉,顿时也就没了,不过他还是很大方的。
“喃,就这个兔腿,多了没有。”
说这句话的时候,赵六真是以待弟弟的身份对待的,虽然二人之间还没有建立起真正的感情。
深夜,无风无云,看着月亮的赵七无法入眠,他靠着硬硬的木板想了很多。
今后怎么办?难道就跟着赵六一辈子在这青龙山上做山贼?以后是打家劫舍还是占道劫财?
他总觉得自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偏偏想不起来,就像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一样。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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