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能为力而肌肉紧绷。
过了好半天,她终于平静下来。
他拭着她额上的冷汗,却没有发现自己亦是汗湿浃背。
“云彩,你能忍住疼吗?”
她不说话。
“云彩,你忍着点,我带你走!”
“你又要劫狱啊?”她笑得虚弱,没有睁眼:“我忽然想起,我好像总是在最难看的时候遇到你。”
“我看到你的时候,总是最美的……”
笑:“你总是会说话,可是说得再好听,我也不会走的。”
“为什么?”
“同上次不一样。我这次要是走了,就等于畏罪潜逃,可是我真的没有罪啊。我不想枉担着罪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一旦想起自己被人冤枉,冤情无法得雪,就气愤难平。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辛苦得来的,我要光明正大的拿回它们!”
“可是你现在关在这,他们根本不会替你洗刷冤情,他们只会打你,直到你画押签字。你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还能坚持多久?云彩,跟我走,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忘记这里的一切,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主子果真又犯糊涂了,躲在暗处偷听的胡纶差点冲出来。
“不行!”洛雯儿坚定的摇摇头:“赵益他们正在讨说法,我是他们的掌柜,如果莫名其妙的走了,官府定是要拿他们……”
她喘了口气:“我答应过,我会等他们……”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千羽墨气急:“赵益他们能做什么?他们不过是一介平民,如何同官府作对?还有那么多的商户……”
“但是有你……”
千羽墨忽然语塞。
她清澈的目光映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就像古井中的水一般平静。
他默默的看了一会,垂了眸子。
的确,方才,他就是想偷走她,抛下她的过往,他的沉重,到一个崭新的地方,一个只有他与她的地方。
时隔七载,他又一次想要逃避。当年,那个女子义无反顾的跟他走了,然而此番,有人告诉他必须面对,面对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
良久,他艰涩开口,语气已是平稳:“好……”
她笑,忽然疾声道:“还有三郎。他好容易正常了一些,现在被关起来,只怕那些人对他不好,若是惹他发狂,就前功尽弃了。你去帮我拿银子给那些人,让他们别逼他。天香楼的卧房里有个箱子,就藏在我床后的墙里,密码是……”
墨玉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她。
那个箱子,从制作到藏于卧房,她从没有对他提过一个字,而今,为了那个话都说不明白的少年,她竟然……
再开口,语气便带着一丝很明显的醋意:“你倒是很关心他。”
“我……”她一怔,又恼:“你平日也瞧着挺聪明的,怎么就看不出婉莹对他……”
“既是如此,你怎么不拜托婉莹?”
“婉莹自从出事便赶回别院,守株待……你。”
千羽墨忽然想笑,却见她目光幽幽的睇向自己:“我听说,婉冰她们都不在那里。你把她们……”
“都活着!”他的回答简单扼要,直击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