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完全不同,他不是可以任由他揉捏的,而屋外坐着的那个圣上新宠,也让他不得不顾忌重重。
徐从安却是从无数的宅斗宫斗中冷眼旁观而来,即便知道汪从寒已成南谷波最大的顾忌,但也不敢丝毫失了小心,唯恐这道貌岸然的“谦谦如玉君子”,正式撕开了脸面。
京城里的皇亲国戚一向不少,而像南谷波这样一直吃得开且玩得转的,却并没有几个。所以,不得不说,南谷波是一个聪明的人,因为聪明,所以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紫心,只能死在了边境。而雪见,也只能还是那个商人的妻子。
太让人气不过了,本来这样的一件后院多了一个女人的小事,也能兜兜转转成这样差点害了自己性命的大事,不能不说让他憋气带窝火。他是堂堂的世子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多少贵女想为他暖床?多少丫头又想爬上他的床?他是真的对雪见动心了吗?他是真的不介意她已为人妻已为人母的事实吗?他又怎么会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反正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雪见曾对他说过,说他只爱他自己,别人之于他,都不过是他屋内的摆件。雪见又说自己,还是一个让他无法摆出来的那一件。摆不出来,不合时宜;私下赏玩,又不称手。如同鸡肋呀!
可不知怎么地,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南谷波在震惊之余也显得理直气壮,鸡肋也好,无用的摆件也罢,反正没离了我的屋子,那么你就得属于我。
或许他没听过“我的地盘我做主”这样的话,但依然不能妨碍他有这样的实际想法。
屋内各人各有各的心思,他们并不知道,门外的汪从寒已经急得火上了房,想去看看内屋的这几个人情况,但又怕自己不合规矩的闯入,会打乱了室内的谈判节奏。于是便仍旧怡然自得的品着茶,俨然无事人一般。这种猫爪般的感受,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得出来了。
见无人说话,涟儿怯生生的上前一步,神情紧张道,“爷,该……该吃药了……”
“越发的没有了眼力介儿!”南谷波眯下眼,摆出一脸的威严,看着涟儿默默低头,他又翻脸冷声道:“滚出去!”
被主子这样当众呵斥,涟儿登时羞红了脸,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她和南谷波之间不只是主仆,南谷波就是她的天,她的神!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南谷波绝对不是故意让她好看,也不会因此恼了她,不单单是这些年的感情,更多是因为她的忠心。
看着一脸惨色的涟儿,雪见笑眯眯阻止他,然后颇为义正言辞地说道:“世子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涟儿姑娘,她也是一片好意。”
涟儿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此刻心情恶劣,更听不得雪见这般冷嘲热讽,正要退出去,却听到那所谓神医说道:“嗯,涟儿姑娘,你受累给拿来纸墨,依老夫看,世子爷的伤势已缓,需要另换一方才可。”
涟儿抬头望了望南谷波,见南谷波并没有任何表示,于是支吾半天,没敢应声。
见涟儿只站着,雪见却是忍耐不住,乐呵呵的问道:“怎么?这是不想你家世子爷赶快好起来,好继续活蹦乱跳的算计别人吗?”
涟儿还站在那儿发傻,心内来了火气,暗自想道,这转眼的功夫,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乡下郎中,便成了爷口中的旧识,还是御医!还是紫心的义父!这一出接着一出的,都是什么状况?再说,爷劳心费力的把紫心找回来,这怎么紫心不止名字变了,连身份都变得这么别扭呢?涟儿虽然不喜欢紫心,但她仍然认定,这紫心,就应该是属于自家爷的。怎么她竟如此的不识好歹?
幸好此时南谷波虽然没有说话,却是回过神来,示意涟儿去取了纸笔,写完后亲手交与他。南谷波淡然的看了看纸上的内容,面上表情未变,手上却有些微微颤抖,这老贼!这老贼如此欺我!然后又颓然把纸扔于一侧,别说,这老贼的障眼法看似繁琐,其实脉络只有一个,不过是人心而。他在皇宫做御医那么久,果然不是白混的!
不想再猜测南谷波的心理,雪见立于床前,郑重的行了一礼,然后干巴巴地说:“多谢世子爷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