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到了当年芷萱在这宫里的每一个身影,她的一颦一笑都掩映在岁月之中。不……在这犹如牢笼一般的地方,她如何能笑得出来,就算笑,那也是强颜欢笑吧。
一个男子,一个以致中年的男子,在抚摸着生锈的门把子的时候,浑浊的泪水竟然流了下来。
零落悄悄的先进入了琅萱阁,并没有催促浪药,毕竟那是一段难忘的故事,若是触碰了,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内心。
零落进入琅萱阁,找到季涯先前所在的地方,发现了地上的石灰粉,以及一股奇怪的药草的味道。零落本能的警惕起来发现床上的季涯消失了踪迹,零落迅速的到床边,左右翻看,确实没有了季涯的踪迹,但是摸到床上的被子,还是温热的,零落转身就要追出去,却被一个人反扣住了双手,熟悉的味道!
“华渊,你玩够了没有!”
身后的人将脖子一歪,轻嗅零落发际散发出来的梨花香味,“你怎么知道是我?”
“咳咳咳!”身后响起几声干咳,听得出那人是故意的。
零落挣脱开华渊的怀抱,转身看到洛纯搀扶着季涯,正站在她的身后,季涯脸色苍白,但是眼神依旧有一股倔傲不逊,那种傲气,是保护自己的东西不被人侵犯的傲气。
零落却没有注意到季涯身旁的洛纯,看着华渊拥抱零落时,奇怪的眼神。
浪药终于将自己的事情缅怀完了,进入房间,他首先看到的自然是自己的爱徒:“纯儿?”
听到呼唤的洛纯惊喜的转过身,脸上现出难得的笑容:“师父!”
“纯儿,你还是进宫了?”
洛纯好像一个被抓到错误的小孩,低下了头,喃喃:“师父……”
“罢了,能见上你一面,也算是不易,既然是你的选择,那就走到底吧。”
“落儿,这就是你要我救的人么?”浪药指着季涯对零落说道。
落儿?洛纯蓦地将疑惑的目光转移到零落的身上,是她听错了么?
“师伯,是的。”
师伯?洛纯再一次感到疑惑,风岚的师父和师父是师兄弟的关系么?那么风岚的师父是谁?
零落将季涯扶到床上重新躺好,浪药替季涯诊脉,面色有些凝重,洛纯在一旁说道:“师父,他中的可是‘无涯’?”
“纯儿,你的医术大有长进,是的,他中的毒药确实是‘无涯‘。”
“师父,他可还有得救么?”
“救自然是可以救的,不过就是要花费些时间罢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诊病的时候,不想有人在旁边打扰我。”
“是,师父。”
“师伯,我们先出去,如果有事请随时呼唤我们。”
浪药点了点头,继而投入了全神贯注的治病之中。
零落和华渊三人为了不打扰浪药,都放晴了脚步走出房间。
“瑜嫔娘娘,我有话要对你说。”洛纯望了一眼华渊,华渊打了个讪讪,耸耸肩膀,识趣的走开了。
“什么事?”
“刚才,我师父唤你落儿?虽然师傅有些南方的口音,但是岚儿和落儿的发音还是相差很多的,我要确定,我是否听错了。还有你师父是谁,为和会称呼我师父为师伯?”
“我只是要告诉你,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话会更好。”
“我如果一定要知道呢?”
“就算你不想要你的小命,我也不想你丢了它。”零落转身要走,被洛纯拉住了,“既然我们已经做了交易,那么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是有秘密瞒着我,我选择不和你交易,我不敢担保我会不会将季涯的事情说出去。”
“你在威胁我?”
“算是吧。”
零落定定的看着洛纯,看着她眼中的坚定,突然之间,她觉得她在洛纯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两个相似的灵魂。
约摸过了三个时辰,门终于打开了,浪药的额头冒着些细汗推开门,脸色有些苍白。
零落迎了上去,浪药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不要让他沾水。”然后就离开了。
一整夜,零落守在季涯的身边,但是她的心却是乱的。因为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生命悬挂在细线之上,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此时,墨兮已经差人到风府给环依报了信,也好让一只担心的环依能安下心来,以免露出马脚。
忽然有家仆来到后院禀告,对环依说道:“环依姐,门外有个老先生说要见风夫人。”
环依往风嫣的房间看了一眼,风夫人正垂首在风霖的肩膀上痛哭着,环依有些不忍心进去,便就说道:“去回了那位老先生吧,就说夫人身体不适。”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