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讪讪的说道:“我只是觉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而已,我又没说我知道。”
说着零落就要转身离开,季涯一手抓住了零落的胳膊,零落本能的反手想要扣住季涯,怎奈男子与女子的力量到底是有差别的,季涯稍一用力将她拉得被迫转了个身,双眸对上那双璨如星辰的眸子。
两人距离不过一公分,原来零落的个头只到季涯的肩膀处,零落可以清晰的闻到男子身上特有的体味,带着男人淡淡的汗味,却并不难闻。
季涯未曾料到一个武功高强的男子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自己扯过来,因而没有丝毫的准备,只是木然的盯着零落的眼睛看,闻到零落青丝散发的淡淡的茉莉花香。不一会儿,感觉到与零落的距离太过亲密,慌忙放开了零落的手。
季涯从小是个孤儿,后来被林国扬收养之后也不过每日练习骑射,熟读兵书,他只知道自己是林国扬的一枚棋子,一颗用来削弱慕容录兵权的棋子,所以他从不跟人交心,对人虽然温和但是却始终不近距离接触,但是这一蓦然亲近的距离,零落吐气如兰,还有那双澄净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季涯的心就如同一池古井,被春风吹皱一般,波澜久久不散。
不过零落对着季涯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干嘛当自己像是瘟疫一样,靠近一点会死?好吧,她承认,刚才距离很近的时候,看到季涯的那张天神俊脸,她有点心动。不过她的心里却有着一把锁,将自己的心早已经锁上了,免受任何男人的伤害才能让自己无坚不摧。
“公子,季涯失礼了,只是还请公子告知你所知道的高人。”季涯快速的稳下心神,他一直生活在军营,也未曾娶妻,很少接触女人所以自然不知道对方其实是个女子,只当他是个男人罢了。说罢季涯转身低头继续检查尸体的伤口,皱着眉头,疑云丛生。
但是精明的华渊是早就看出了零落的女子身份,看到两人的窘境,竟低低的笑了起来,旁边的华杉却毫不知情,“大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不过看到天上的星象,有些红鸾行动的迹象。”华渊俊颜狡颉一笑于是离开,华杉屁颠儿跟了上去。
“大哥,我们去哪?”
“去姑母家拜访一下。”
“可是我们不用等一下季涯表兄吗?”
“不用,他还要忙很久。”
“哦……”
两个潇洒的背影离开了现场,向着林家的方向而去。
华渊兄弟二人离开不久,苣青带着宋仵作和一帮衙差来了,将围观的人群都赶走,只留下了季涯一行人勘察现场。
宋仵作低下身子,仔细的检查死者身上的伤口,以及看看身体有没有其他的伤口,约摸半刻钟的时间,宋仵作直起身子,对着季涯做了个揖说道:“大人,我检查过了,死者的致命伤口就在心脏部位,身体其他部位没有任何一点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有一点属下十分不解,死者的心脏被强行剥离却没有流出一点的血渍。”
“不但是您不解,我也还不知道,现场并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死者的瞳孔放大,说明他死前看到的是一个令他很惊讶的人,能不能查到这个人的身份。”
“是,属下立刻去办。”身旁一个衙差拱手退下了。
“苣青,先将先带回本部吧。”
“是。”
季涯正要回头找零落问个清楚,哪知道,待他回头的时候,零落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零落趁季涯不注意偷偷的溜走了,“呼哧呼哧呼哧~”零落逃命似的跑着,跑到雀河岸边,往后看了看,双手叉腰止不住的气喘,她实在是跑不动了,还好那个人没有追上来,要是被他追上了,肯定会纠缠着我不放,唉,都怪自己逞一时之快不顾后果的说出那句话,却又不知道那个季涯这么的执着,自己要是说出了师伯能做到那样的神迹,只怕会给师伯惹来麻烦,虽然就算告诉了他,她也不一定能找到师伯,但是要是被师伯知道了,那自己就不得了了。
待喘过了气,零落方才注意到周围,原来已经跑到了雀河码头了。弘舸巨舰,千轴万艘,交贸往还,不亦乐乎。
雀河码头是京城最大的码头,人流量和物流量也是最大的,也是进出城门的重要关卡。正是天下诸津,舟航所聚之处。
雀河蜿蜒穿过洛城,自南边而去,雀河也是大珩国最重要的一条水运道路,横穿大珩国的大半国土,大珩王朝的京都洛城设在版图的北面,为了防御西胡入侵,故意将京都设在洛城方便调兵遣将。但是北边的物产远没有南边的风府,所以京都所需要的大量物资都会从雀河运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