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书香之家,眼光自是极好的。自然看得出来贾瑚送来的这些表礼,并不是紧着贵的来的,而是用心挑选的,都是他们一家人用得上的。
贾敏的神情有些恍惚,想起小时候,因母亲的缘故,自己从来都很不待见长兄贾赦,这样的情绪甚至从年少时,一直带到了长兄娶妻生子,她嫁入林家,也依然未变,甚至越发的变本加厉了。
而今,她已经病入膏盲,半生才得来的宝贝闺女,想要托孤,也唯有长兄一家了。
只是,有些抹不开面子。
姑侄二人塞暄了几句,贾敏几次欲言又止。
贾瑚暗自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嫡亲的姑妈,再怎么不待见她,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姑妈可是有事想和侄儿说?”
贾敏贝齿轻咬下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瑚哥儿,我且问你,这次南下,你可是带了林瑜来了?”
贾瑚一愣,顿时明白贾敏接下来想说什么了,“姑妈还是不愿意让瑜哥儿记在您的名下么?”
“我……该将他记在名下么?”贾敏反射性的反问了一句。
贾瑚眼睛直盯着她看。贾敏的眼神儿开始四下飘散,那一副心虚的样子,着实让贾瑚有些好笑。
“姑妈对您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怕是最清楚的,表妹如今刚满周岁,您可曾想过能否亲自护着她长大?可别说京城里还有老太太在,虽说不言长辈的不是。但,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这些年来,难道还看不明白?”
贾敏嘴唇微动,似是要出口反驳,可惜,最终却是无奈的咽了下去。
“你当知道,趁如今瑜哥儿年纪还小,将他记在名下充做嫡子教养,将来表妹身后方才能有个亲兄弟护持,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却是无人相护。”
言尽于此,贾瑚并不想再劝。若不是半个月来和林瑜朝夕相处,了解了那孩子的为人,他也不会坚持让贾敏把林瑜记到名下,即使这样做,对黛玉,对林瑜,都是最好的选择。还是那句话,这关他什么事呢?
起身准备告辞,视线又往那个安静乖巧的孩子看去,唉,到底还是硬不下心肠呢。
把手伸到袖袋里一阵摸索,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出来,玉色莹润,观之令人心喜,明眼人一看,便能知道是一块难得的玉石。
“这是侄儿前些日子刚得的一块温玉,听说可以温养人的经脉,我瞧表妹似有不足之症,此物给她戴上正好。”说着,拿着温玉走到林黛玉和奶娘的跟前。
对着林黛玉笑了笑,贾瑚此时的心情是极其激动的,林黛玉啊!多少怀、春、少年的梦中情人啊!他不仅见到了,还参与进了她的人生里了,怎一个激动了得?!
把温玉戴到小黛玉的脖子上,贾瑚视线扫过奶娘王氏,记得书中对这个奶娘的描述是什么来着?对了,是“老”!此时看去,的确有三十多,将近四十的年纪了,这林海怎么给林黛玉找了这么个奶娘来?
贾瑚却是冤枉了林海了,作为等了将近半生才等来的宝贝女儿,贾敏对林黛玉可以说是倾注了一腔的母爱,大到挑选奶娘,小到衣服鞋袜,从来都不假他人之手。
“姑妈,这玉难得,对表妹的身子也有帮助,您还得让人多加注意着些,莫要丢了。”
贾敏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对于一个爱女如命的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她的女儿更重要了,“你且放心吧,我替你妹妹谢谢你了。”
贾瑚又同她客气了一番,这才转身出了后院,回到前院。
晚间,贾瑚在丫鬟的服侍下,洗去了一身的风尘,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了,某只初尝了禁果的狼却又摸进来了。
贾瑚歪在床上,屋子里的暖气开得足,只穿着单衣,头发披散在身后,加上那无双的容貌,当真是风华绝代,足以迷死一大票男女老少。
含笑看着摸进来的卫世子,贾瑚笑了,“我还在想,你会忍到什么时候呢,这就来了?”
卫姜回头对候在外间的丫鬟和跟着他过来的怀青说道,“都下去吧,这里不必守着了。”
众人躬身一礼,退出了屋子,只留怀青和贾瑚的大丫鬟天兰亲自守在外间,以备不时之需。
卫姜极为自然的走到贾瑚的床边,一边走,一边除下身上的衣裳,等到了床边,屁股往旁边顶了顶,“进去点,今儿该轮到我了,我可不会再让你糊弄过去了。”
贾瑚惊,“咱们不是说好的,谁打赢了,谁在上面的吗?”
卫姜很是不雅的翻了下白眼,“那都是你自说自话,我可没答应你!”说着,不等贾瑚反应过来,一个恶狼扑羊,就把贾瑚压在了身下,那熟练的动作,也不知道私下里练过多少回了。
开玩笑,和暴力瑚比功夫,那么他永远都是被压的命!虽然在下面也是挺舒服的啦,可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题,不争上一争,怎么能行?
不多时,这间摆设精致的屋子就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来,其间,从帐中飞出一道气劲,屋里刚才还在散发着光和热的红烛“噗”的一下子就灭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贾瑚几年来雷打不动的晨练理所当然的做不成了,直睡到日上三竿,这才起身。
卫姜神清气爽的进到屋里,见他起来了,立即上前,很是殷勤的上前,想要把贾瑚扶起来。
贾瑚白了他一眼,“行啦,我又不是瓷娃娃,没那么娇贵。再说了,你这毛手毛脚的,知道的,你是在帮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谋杀了我呢。你呀,还是做不来服侍人的活儿,一边呆着去吧。”贾瑚一脸的嫌弃。
卫姜笑了笑,并不以为意,听话的坐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