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得暗诫啊。
但太上皇不肯开口了,且是一副疲劳的模样。弘治帝无奈,只得告辞。等走到寝宫门口,他才有点儿回过味来。脚步顿了顿,这才继续边沉思边离开。压根儿就没去注意跟到了他身后的太监、侍卫。
——委屈了就是委屈了,不要指望人真当做恩典。
弘治帝自己其实也清楚,他自登基以来,平衡各方势力,其实是给了不少人委屈的。张滦就是其中一个。之所以他不是太敢重用他,为什么?
以张滦的功劳,他对他是有些苛待了。尤其是南下的那段时间,他其实也知道他们到底做到了多少事,却是只当不知。
但张滦没有闹。
他不骄不躁、安之若素。既没有不平则鸣,也始终都没有有意奉承。
正是这样的态度,弘治帝心里才不安!这样的城府,让他看不出来,张滦到底在求什么!名利权势,连求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重用?
难道还真是天人转世,不在意荣辱么?
佛道两门,还在御前争了千年呢!
他知道那不是恩典,所以张滦当做恩典接受,他才忌惮。水溶却和张滦是两个反面了。为了他的婚事,就闹了个不可开交
好吧,这方面大概也是张滦唯一一次露出了自己意思的地方,可也依然让人忌惮。
前些时候太妃热衷于为宗室、勋贵们牵姻缘。张滦是京城数得上的少年英杰,又不在父母身边,名气又响,太妃自然也注意到了。
但也正是因为张滦孤身一人,太妃看着宫宴里的几个姑娘不错,却又不好直接叫了张滦来问,便托了太上皇打听消息。
随知那次张滦跟着太上皇出门,倒先一步透了意思。
说他的婚事,连他父母也是不好管的。
太妃也信神佛,听了这话,哪有心里不打个突的道理?没两天就召见了张真人。结果,真人说儿子的姻缘自有天命,唯有他自己才明白。太妃也只能打消了心思。
这种似乎带点儿神秘味道的做法,哪怕弘治帝一开始就要利用张滦在这方面的名声,又哪里高兴得起来?
相比之下
水溶或者好就好在闹腾上了。
他私下里修炼内力的时候,就不算多么隐秘。诗酒风流但有所不满,也一样不是什么隐秘事。这会儿对他的婚事上蹿下跳的,就更不用用说了!
再者,后宅注定了不可能平静的人,难道还能做什么阴谋造反之事不成?
虽说有点闹心,但或者,水溶确实可用!
这一次,黛玉算是有点儿惊,但完全无险的出宫回了家。她估摸着,就算本来有什么针对她的动作,这会也都转移了。
兽园出事的当天下午,穆逸兰就把她找了去细细询问过程,双眼发亮,尤其细问了徐娇有没有失节的问题。
黛玉一应实话实说——太多人看见了,还能隐瞒怎地?
在那之后,简直整个京城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谁还有空注意,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小小的县主?
徐家当天也就接走了徐娇。
第二天,徐靖黑着脸上朝。他倒是没说什么,但向怀轩果然跳了出来,让北静郡王给徐娇一个交代。然后,北静郡王果然光棍得很,半点不提自己那么做并不失礼。只是反问向怀轩该怎么交代?
向怀荆虽然对自己的胞妹恨铁不成钢,也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这时候又怎么能不站出来,为自己的妹妹撑腰?
于是一通乱吵混战。
似乎是皇帝不堪其扰,最终结果出来得很快,不出众人预料之外——徐娇为庶女,而北静郡王到底是郡王。因此,徐娇被聘为北静郡王侧妃。在明淑郡主进门后半年,进北静郡王府。而北静郡王的婚事,要在年前全部搞定。
京城传言,徐娇自己的主意,占了很大比例。
想来也是因为徐娇听说了北静郡王厌恶明淑郡主的消息。
北静郡王的后院,那是注定不可能平静了。
这些事情,黛玉自然也已经料到。不过,黛玉还是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促使她们——迎春、徐娇,促使这些应该骄傲的姑娘自己去做妾室的?
虽说徐娇的骄傲确实是肤浅了一点碰到豹子的时候,她和她的侍女,都把武功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但北静郡王的后院,终究不干她的事。才从宫中回来,她就得去另一个姑娘那里了。如果她没料错的话,这个姑娘,若是有了合适的际遇,保不定也乐意去做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