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的儿子却依然不以为然“是你说的吧父亲,我们没法阻止他登基。偏皇帝死了也就算了,他又一直活着。既然如此,捣下乱也好啊,让他的那帝位没那么名正言顺。”
向治生隐忍半晌。
忽地,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捞起桌上的上好端砚,往向礼轩的身上砸去。
向礼轩显然不是第一次遭受如此待遇了。虽脸上看来气色不佳,但躲避得倒是十分及时,但他依然不解“父亲,我又哪里错了,你好好教我不行吗?”
向治生气得直喘气。
但他也拿这个儿子无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做回位置,冷笑道“倘若有一日,我们赢了,或者向礼荆那小子赢了,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你觉得会有几个人觉得我们的位置名正言顺?”
向礼轩不以为然的“到时候是不是名正言顺也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他的父亲差点儿气极反笑“原来你也知道!你都知道的道理,你当这满朝文武不知道?什么天意天心,不过是拿来唬人的罢了。你难道以为那些帝党,会因为你这么一捣乱就投向我们?连你都能在祭天捣点乱,你觉得这很难,别人就做不到?”
这倒没错,祭天仪式实在是太繁琐了,细节一大堆。任何人都不可能面面俱到,毫无破绽。
所以捣点儿小乱,实在是十分容易。
不过
向礼轩依然觉得自己有理,笑得十分欠扁“我当然知道这么捣乱实际用处不大。可不是向礼瞻那小子能气疯么?”
向治生再次差点儿被他的儿子给气得喘气。不过,终究还是怒火占了上风,怒道“所以我说你是阴谋小计,不成大气!就是气到向礼瞻又有什么好处?他能被你气死?还是会撕下脸来追查?结了死仇还不得好,这种蠢事也只有你会做!”
向礼轩这才有些把话听了进去,却依然嘀咕了一句“本来也是死仇了。”
这一次,被自己的父亲怒瞪,向礼轩还是很快就消声了。
可是,过不了一会儿,向礼轩又有些惫懒的道“做都已经做了。那石逊也跳出来了吧?就算是查到我头上又能怎么样?”
向治生也是无奈。
愤怒归愤怒,他却不能不管这个儿子。
“罢了,他暂时也确实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日后还是小心些,少流连青楼楚馆了,小心被人下了黑手!”
向礼轩有点儿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你连你儿子是不是常逛青楼楚馆都知道?”
向治生嘴角一抽。
他儿子还真不怎么逛青楼楚馆,因为他见鬼的和他的祖父一样喜欢的是戏子!相比之下,他还宁可他和向礼菡一样呢。
暗叹一口气,向治生还是拉回话题“算了,现在向礼瞻只怕已经开始查了。你自己想想,这事儿你能不能栽到别人身上?”
林如海回到家中时,也已经过了晚膳时间。
不过,被祭天的消息惊扰,墨玉黛玉兄妹两个都在晚膳后到了书房,等着父亲回来。且黛玉知道,林如海多半不会跟着那些同僚去应酬,是以还特意留了晚膳。
果然林如海几乎是一进门就喊饿。
黛玉忙让人上了晚膳,林如海却又不急着吃,只对一双儿女道“你们还站在这儿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们不知道?”
墨玉笑道“妹妹是关心则乱。父亲你下朝之后,就没人请你去吃席?”
林如海知道他的意思,如今已经是用心在了解京城官场了。点点头笑道“为父如今好歹挂着个阁老的名头,哪里能随意交游?至于为父那几个同僚,如今都各有各事。”
不过,说起这个,林如海倒也想起一件事来,看着黛玉道“你虽在你外祖家住着,京城的事情也该知道一些。京城里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张滦张清源,你对他知道多少?”
黛玉一怔。她之前可怎么都没想到,父亲居然会在这时候提起张滦。
——若父亲是要追究他的那封信,似乎太晚了一点?
“在群芳宴时倒见过一次,还有他的两个侍女。”
也不知道这是机遇还是其他,黛玉到底斟酌了一番言辞,才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做出了回应“看来至少和忠烈王府并不对付。而且,应该也怜悯弱小。”
黛玉想起了张滦护住那个自诉下巫蛊的嬷嬷的举动。
——那是前生那个宝玉做不到的。尽管他也并非是冷硬之人。
“父亲怎么问起他来?”甩开了心中的心思,黛玉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