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吴里正轻声与几位族老商量片刻,这才抬头。
“第一,先生请来了住哪里?饭食如何准备?第二,村中是不是所有的男孩都可以进学堂?若不是,又如何挑选?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进学堂的孩子需不需要交束脩,又要交多少?”
这都是很实际的问题,先生肯定是不能住破屋的,但若是新盖谁出钱?
村中的适龄男孩算起来至少也得三四十个,真要全部入学,新生教的过来吗?
而村民最关心自然就是束脩的问题,若是这叶家的先生也需要教束脩,那他们也交不起啊?
叶安安安抚的一笑。
“里正爷爷多虑了,既然是叶家请先生,先生自然是住叶家,至于吃食,叶家也会提供,但若是各位乡亲想要感谢先生,给先生送些吃食自然更好。
至于束脩肯定是不会要的,这点各位乡亲放心,但是有一点里正爷爷却说错了。”
听她说不收束脩,底下的村民纷纷露出欣喜的神情,只是她一说不对,众人又紧张起来,吴里正疑惑道。
“哪里错了?”
叶安安回道:“刚才里正爷爷说村中男孩子三四十个,但安安想说的是,叶家请的先生不止教男孩子,也收女学生。
村中的孩子不管男女,只要年龄适合,识得大体,愿意好好读书的都可以入学。一段时间后,到时候再由先生决定这些孩子到底谁能继续进学。”
底下一下就炸了锅,女子入学?这女子入学做什么?到时候男女一起学习,不是乱了套了?
吴里正也为难。
“安安丫头啊,这临安镇自古就没有女子入学的传统,这是不是……”
“里正爷爷,临安镇没有,不代表大泽没有啊,安安可是听郝掌柜说过,在燕京可是有专门为女子开办的学堂。
而那些富贵人家更是会为家中女子请私塾先生,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是以前的想法了。
自大泽立国以来,女先生,女大夫虽说不多,但绝不是没有,而那些富贵人家娶主母,又有几个真的去找那大字不识的女人?”
前面的都是废话,后面这句才起作用,女孩子能不能做先生他们不在意,但若是女儿能嫁进富贵人家,那可就是福荫全家的大好事了。
村民有所动摇,叶安安便又加了一把火。
“而且实不相瞒,安安请先生也有自己的考量,叶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更是时常与县太爷府上的人打交道。
但我认得字都是偷听学的,我娘和姐姐妹妹也只是从我这里听得几个字。
这些字现在已经捉襟见肘,日后更是难免带来困扰,所以我便想着,索性为村里的孩子请个先生。
如此一来,既能教导家中几人认字,又能为村中孩子启蒙,万一真的能教出一个举人,一个进士出来,也算我叶家为河沟村做了一件好事。”
这半年多叶安安一直在教叶家人识字,秦氏和叶萍多多少少认识一些,叶乐更是天赋卓绝,这样的天赋不能浪费。
叶安安并不是想把叶乐教导成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但世情所趋,该走的路省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