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妃上前两步走到轮椅前,用手爱怜地替苏无忧顺了顺耳侧发丝,按住他的肩膀:“忧儿,余嬷嬷今夜一直跟着我,府里人多事忙,一时失察也是有的——”
“爹不是问我要如何么?”苏无忧蓦地抬高脸庞根本不看她,玉色皎皎的一张脸上此际是极不相称的狠决:“今日是我娘的生忌,我在我娘的院子里被人欺辱,我能不要这脸面,我娘却不能!百寿——给我杀了!”
一声令下,那早前唯唯诺诺的绿衣小厮也不看旁人就一步就窜到余嬷嬷跟前,王妃还来不及呼叫出声,匕首已经深深扎在的余嬷嬷的心口上!
余嬷嬷按着胸口,大口“啊啊”喘气,两声后再呼不出气儿,凸着一双老眼,满脸犹不置信倒了下去。
万万没想到苏无忧说杀就把人给杀了!
“啊——”王妃脸色苍白惊叫出声,朝余嬷嬷的位置走了半步又颤颤停下,含泪转头看向琉璃王:“王爷……”
琉璃王垂了垂眼帘,复抬眼淡淡:“你把内院人手交给她,此事她本该问罪。既是失职酿祸,处置了也就处置了!今日之事也是教训,中馈之事也非小事。一家不宁,何以天下?日后,你还是多上些心吧。”又嫌恶地瞥了一眼那早已死透的常二:“这畜生狗胆包天,但今日之事不可让人嚼嘴,你二弟那里你想个法子交代了!”
王妃珠泪盈眶,白着脸唇瓣颤抖:“是,妾身明白。妾身日后会多加注意。”
“这下可如你的意了!”琉璃王看着苏无忧说了一句后看向百寿冷声:“还不带你主子回房!”
听到琉璃王的这句,辛夷才放下一直紧紧按在嘴上的手,轻轻呼气。
憋了大半天,大气儿不敢出,脸都快憋红了。
心几乎跳出了喉咙!
不仅是因为在她跟前头一回死了活生生的两条人命,而且,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听出了那声音!
这大公子的声音同她听见的那走水宅子里的那位主子一模一样!
一开始,他说话少,且语声带怒,她并未觉出异常。
但后来,他说第二句她便觉着耳熟了。
再后来,愈听愈像!
那样让她印象深刻的声音,很难听错。
焉能不怕?
一口气还没呼完,外间那大公子的下一句话直将她的心又“腾地“激到了喉咙口!
“母亲只带了一人进来么?”一片静默中,苏无忧忽地慢腾腾又问了句。
园中几人闻言皆楞。
琉璃王望了眼犹是眼圈红红的王妃,皱眉看向苏无忧:“你还想作甚?”
苏无忧低笑:“方才这常二掀翻我椅子时,这园里可不止我两人……”
琉璃王一怔,目光环视,遂冷厉下令:“给我搜!”
园子虽不小,可能躲人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
苏豹拎着辛夷的胳膊将她拽到了琉璃王跟前:“王爷,这丫鬟躲在树后。”
辛夷穿着那件半新旧的天青襦裙,被苏豹当做了府中的小丫鬟。
辛夷惨白着脸,抿紧了唇呆站着。
“你可识得?”琉璃王面色不耐地看着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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