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从皇宫密道回到解意居,顾盈盈换了一身装扮:“现在最主要是皇上的态度,如果他想还杨家一个清白,那一切好说,如果他不想,我们做再多也是枉然!”
杨毅涵沉默不语。
“至于态度怎样知道,我看,除了皇上,只能找太后下手了,知子莫若母!”顾盈盈坐在镜子前梳理着长发,心中慢慢酝酿成一个计划。
慈宁宫内,顾盈盈帮午睡起床的太后绾发。
“你这孩子,如今也算可以光明正大了,怎么还是顶着一个唐晚的身份?”太后漫不经心地问。
顾盈盈一笑:“既然做了,无端端改回来,总是不好。要改,也要契机的。”
“你呀,也不知道皇上什么主意,究竟还让不让你嫁了!”
“皇上自有皇上的想法,臣女也不好说什么!”
“你也要自己争取呀,看上哪家小子,自己和哀家说,哀家也说说情,撮合撮合!”太后笑得开怀。
“太后!”顾盈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然风在一旁笑道:“郡主害羞了,瞧这模样,不会真的有意中人了吧?”
太后盯着顾盈盈瞧了两眼:“这丫头向来心思深,也不肯说。哀家看,很有可能。”
“太后娘娘别打趣了!”顾盈盈笑着给太后插好步摇。
“你这孩子呀,看着就想起当年的皇贵妃,也是这样给哀家梳头的。”太后感慨着。
顾盈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她是听杨毅涵说,以前他母妃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服侍太后梳头,所以今日才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来的。
“臣女年轻,常听起太后说皇贵妃,却不知为何?”顾盈盈故作不知。
太后拍拍她的手:“瑜儿,也是可惜了!这些年别说皇上,就是哀家,也十分挂念她。行事难得的大方,又敢劝着皇上。她走了之后,皇上身边,是再没有可心的人了!”
“如此说来,竟是一位十分好的娘娘,只是为何名不见经传?”
“哎,皇上又何尝不想给她正名?只是……”太后看着远方,久久不语。
长安一座院子里,顾盈盈坐到谭洛云对面:“你愿意永远在地牢里陪着他,或者是永远离开这里?”
谭洛云哄着怀中的孩子:“我只想陪着他,可是彻儿如此小,我怎么敢让他受牢狱之灾?”
顾盈盈顿了半晌:“如果没有孩子呢?”
谭洛云漂亮的脸蛋浮起一抹温柔的笑:“那自然是他下地狱,我也下地狱。他身居太子之位,却把所有的宠爱给了我,这样的情,我如何相负?”
顾盈盈长叹一声:“也许,你们不适合这个冷血的皇家,那个无情的皇宫。”
地牢里,顾盈盈站在李衡面前:“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妻子,和你的儿子,该怎么办?”
李衡神色黯然,似乎隐含着痛苦,很久才吐出一句话:“叫洛儿走,另觅良人,此生不复相见!”
“你可真是痴情!到这一步了,还在为他们着想。”她叹息着揉着太阳穴。
“我和宫里那个人不一样,不会牺牲自己爱的人!”李衡盘膝坐着,眸中含着坚定。
顾盈盈皱了一下眉头:“我突然觉得,你其实并不是那么讨厌了!真是难办。诚昊,你先和他谈吧!”
江诚昊走了过来,死死盯着李衡,半晌才出声:“江家二十七条人命,可是我没有权利杀你。我也不会牵连你无辜的妻儿,因为我和你不一样,不会滥杀无辜!”
李衡也盯着江诚昊看了许久:“你们为什么要来看我?你知道吗,进来之后,我只见过你们和洛儿。乔家没有人来,严家也没有。更遑论顾家和范家了。”
“有没有人告诉你,只有对极度爱的人和极度恨的人,才会花时间。”顾盈盈说的云淡风轻。
李衡惨然一笑:“树倒猢狲散,可是唐姑娘,你为何恨我?”
顾盈盈盘膝坐在栅栏前,平静地说:“隆庆二十二年五月,你构陷我入狱;隆庆二十三年五月,你在蘅峰山庄设局害我;隆庆二十三年八月,你下毒害我差点丧命;更遑论,隆庆二十年九月,你下毒害我。”
李衡眯起双眸:“唐晚,我怎么不记得,我隆庆二十年的时候认识你?”
顾盈盈的眼神飘得很远:“你自然不会记得我,你不喜欢我抢她的位置,也不想要我做糊涂鬼。”
李衡的眼睛突然睁大,先是震惊,随后一片了然。许是经历太多,又失去太多,他的语气很平静:“我算漏了你还活着,所以顾家早就被策反了是吗?所以我真是,呵,报应!”
“你倒台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或多或少参与了。”她的语气也很平静,似乎报不报仇,已经不重要了。
李衡长长叹了一口气:“顾盈盈,我真是小看了你。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我当初娶了你,今日完全是另一番局面。然而,再回到当初,我仍旧不会选择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