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不善。
顾盈盈觉得十分委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旧情人’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不过收个礼物而已,又怎么了?你就这样不问缘由地责怪我。玉堂春又如何?我就是个开妓院起家的,你嫌弃就不要我好了!”她很少耍脾气,但如今实在是烂头焦额情绪不佳。
本来今天她就受够了委屈,一桩一件都在为别人考虑,为自己的性命考虑,结果诸事忙完还来陪他,连个好眼色也没有。
“你都敢说这样的话,可见是真心嫌弃我了!”杨毅涵眯着鹰眸。似要把顾盈盈生吞活剥了。
“喂,到底是谁嫌弃谁,谁在照顾你,谁忙到深夜还来看你!不稀罕就算。我也不来了!”顾盈盈生气地扔下这一串话,扭头就走。
翻出窗外,看见飞扬一脸错愕地站在那里,想必刚才的话被他听了去。刚飞出两步,又觉得狠不下心,飞了回来,扔给飞扬两瓶药:“白色的早上抹,黑色的晚上睡前抹。”然后气鼓鼓地飞走了。
刚回到解意居,又感觉一阵胸闷气喘,似乎比下午的时候严重了一些。大约是饿的。她晚饭都还没有吃呢!
哼!这个大冰块!蛮不讲理的大冰块!乱吃飞醋的大冰块!混蛋讨厌的大冰块!
说着便去厨房找吃的。可是看来看去。看什么都没有胃口:哎,真是被气得不轻,吃气都吃饱了!
于是乎。顾盈盈意兴阑珊地回去睡觉。
第二日,又是起了一个大早,赶去户部处理事情。
“你们提出的几个问题我刚才一一看过了,至于工资,我需要你们的生产和销售情况的报表;粮价方面,今年可以少发一些制钱,至于少发多少,我还需要斟酌,因为有渤海赔款的影响,先停掉九月份的制钱发放;另外。认股那一部分,不急。”如今战事平定,缩紧银根自然是可以的。
顾盈盈从户部拿到资料,就打算回茗园,一阵胸闷气喘的感觉再次萦绕她。她连忙用内力稳住,尽量不露声色。
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回春连忙暗自扶住主子:“主子,怎么了?”回春现在是顾盈盈的私人秘书,专门负责文书工作。
“没事,回茗园!”顾盈盈走上马车,指尖搭在脉搏上,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大意了!
她中毒了!可是她怎么会中毒?她精通医术毒术,怎么会中毒?能给她下毒的人,想必是十万分的高明。况且,这毒,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毒!
一个人的脸庞从心中浮现,令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太子李衡!
当初他杀顾大小姐的毒,自己就不知道是什么。莫非,这次又是他?在回京途中下的手吗?
“回春,你去一趟杏林药铺,只说,繁华中皆是寂寞人。”顾盈盈淡淡开口,此时,大概也唯有凌承瑞能救她了!
顾盈盈回到解意居,胸闷气喘的感觉再一次浮现。她连忙吞了一颗清心丹,背靠着门,许久才逐渐缓解。
丫的!李衡,要真的是你,老娘宰了你!
顾盈盈拍拍手,随风飘落:“宫主,有何吩咐?”
“去查,太子在回京途中所有事情,一件也不能漏!你之前说他太安静,我就觉得不对,没想到还是晚了!被他摆了一道!”顾盈盈咬牙切齿。
“是!”随风行礼离去。
顾盈盈换了一身雪白的家常衣服,拿着资料去了扶风亭。如今呼吸困难,只有在宽敞的地方才稍稍好转。
蹙着眉头把资料看完,数字全部核对一遍,开始计算。等到一切处理好,已经是黄昏时分。她听了聚盈钱庄的人汇报完情况,交代了一些事情,才吃晚饭。
晚饭后,她无力地躺在贵妃榻上,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杨毅涵。
曜,是不是还在生气?为什么不找人来看她?
哎,这个冰块!真是一想到他,呼吸就更加困难!
要是这次自己真的等不到承瑞来救她,是不是就要死了?
要是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很伤心很痛苦?
明明之前自己对生死一笑了之,怎么现在怕起死了?
莫非,有了爱,就会怕死?就会贪心?会留恋世间?
如此胡思乱想着,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觉,她一直睡到第二日午时。
刺眼的天光洒进秋日的解意居,顾盈盈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睛,想着:这样不行,就算死了,也要留下些东西,让承瑞发现这是什么毒药。
于是她爬起来,提笔写下:胸闷气喘、食欲不振、嗜睡无力
写完又跌坐回椅子上,把最后的工资计算结果和货币发行数量递给回春,让她交到顾少安手中。
又吞了一颗清心丹,顾盈盈无力地靠在床柱上,感觉呼吸已经十分浅薄。她不得不动用内力,用丧魂笛的方法呼吸,才勉强支持住。
承瑞,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