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盈见李筠似乎要离开,连忙撒了解药,飞身而去。
她用轻功在长安城上飞了很多圈,仍在思考李章的话。
没有心?
都没有心?
要忘却,毋宁死?
站在大雁塔顶,顾盈盈俯瞰长安城。灯火通明,屋宇连绵。自己,真的是没有心吗?呵呵,一个没有心的人,和一个死了心的人,竟然成了“知心好友”!说起来也真是讽刺!子旭呀子旭,你真的打算至死不渝了吗?还是,也许就在下一刻,在明天,就找回自己的心了呢?
杨毅涵带着羊脂玉面具,一身纯白,仰望着大雁塔顶的黑影。那是长安城最高点,能上去的,轻功定然不差。站在那样的高度,看这长安城,会是什么感觉?思索到这里,他飞身辗转,站到了大雁塔另一个飞檐上。
“原来是你?”才看清这个黄金面具的黑衣女子。
顾盈盈转过头,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被困在自己心魔里,出不来了:“你觉得,我没有心吗?”
杨毅涵明显一愣:“为何如是问?”
“呵呵!”顾盈盈只是笑,并不回答,然而那笑声中,是前所未有的落寞和苍凉。
“你很极端,无心的时候,狠辣无情没有人比得上你;有心的时候,同情心泛滥也没有人比得上你。”考虑了片刻,杨毅涵才开口回答。
顾盈盈敛了笑容,幽幽地说:“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该怎样活。或者说,其实我并不想活,灰飞烟灭何尝不是一种畅快!可是老天不让我死,我也有继续活下去的责任和牵绊。”
杨毅涵盯着她,面具下的鹰眸里尽是不解。
“我貌似说的太多了,你就当听笑话吧!”顾盈盈叹息。
“所以,你总有一种孤勇,因为死在你眼中反而是解脱?”杨毅涵疑惑。
“也许吧,可是,我又在努力活得更好,听起来真是矛盾!”顾盈盈嗤笑。
杨毅涵终究沉默。两个人在上面站了许久,直到长安城的灯光逐次熄灭。
“谢谢你!”顾盈盈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飞落,回了曼陀罗宫。
杨毅涵凝思良久,仍在思考刚才的问题:灰飞烟灭?畅快?
顾盈盈大步走向主位,举手投足间都是冷艳的霸气,让满地的宫人噤若寒蝉。
一旁的万一帆不禁感慨,他们宫主果然气度不凡!
“南堂主,张泉的审问结果怎么样?”
万一帆恭敬回答:“不过是家人受要挟的老戏码!”
“哼,那是什么时候开始受要挟,是刚进云水间,还是四月份的时候?”
“虽然是四月份,可是这个张泉之前就有不妥,”说着递上调查记录,“属下之前找人有所疏忽,才导致今日局面。属下办事不力,请宫主责罚!”说着南堂的人跪地一片,因他们之前都是负责云水间的事情。
顾盈盈翻了翻调查结果,沉吟了半晌,才淡淡说了一句:“起来吧。”
“此事已经过去,再追究已是无用。只三样,第一,日后不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吃一堑,长一智;第二,你们,罚一个月俸禄,以作惩戒;第三,南堂有新的任务,也算你们将功折罪!”
“宫主请吩咐,属下听令!”万一帆回答。
“把当下长安城最时兴的布庄、首饰店的情况查一遍,这个不急,可以慢慢来,我给你们,半年时间,务必仔细,包括进货来源,设计者,卖家,都要查清楚。”
“是!”
七月初二,荆州大水,数十万灾民流离失所。李筠参工部,自然被派去灾区赈灾,安抚民众。
顾盈盈和江诚昊,利用这个机会散播谣言,“挤对”了宝林钱庄,使得宝林钱庄破产关门。接着她以十八万两银子的低价接手了宝林钱庄。一边数着钱,一边感慨着自己太黑心了。宝林钱庄在九州可都是有分号的,如今她买了一个壳子回来,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准备再开业。
顾盈盈坐在茗园风雅苑疏影台的台阶上,手握紫玉笛,听着江诚昊汇报。
“新钱庄叫什么名字?”江诚昊问。
顾盈盈递给他一本《聚盈钱庄章程》:“人都还在吧?”
“原来的人,属下派人截住了三分之二。不过,可堪用者,只有原来的一半。”
顾盈盈浅笑:“不急,你把各分号的记录给我送过来,我砍掉一些。”
“是!”
“还有,以后你该叫我老板了,你的新身份,是聚盈钱庄总经理!”
江诚昊笑着答应:“总算不是管家了!”
顾盈盈无奈摇头——这个富二代!
聚盈钱庄的股份,她给了玉芙蓉百分之五,江诚昊百分之五,她哥顾少安百分之二十,算是补偿云水间的损失。
顾盈盈把现代银行体系的一套都借鉴了过来,于是这几日,她基本都待在宝林钱庄长安城北的总部处理事务。
李章自从上次满月礼被李筠留下来,就从茗园搬走了。顾盈盈什么也没有问,李章也没说什么。两个人互相不咸不淡调侃几句,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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