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脑,在这酸气冲天的味道中,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他一直都觉得,因为前面有刘默,他便是可以什么都后退三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但是现在……
他却要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让一个女人为自己挡风遮雨。
他虽然不想要什么皇权,也不想争什么万人之上,但他却不愿意当一个懦夫,当一个需要女人保护的孩子。
他,早已不再是一个孩子……
靠在他身上的花月满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将她平放在了床榻上,看着她那因为难受而紧紧蹙起的长眉,他忽而轻轻地笑了。
“真是没想到,让我明白这些道理的人,竟然会是你……”
如果花月满要是知道,她用自己的一次酒醉,让刘然终是看清楚了前方的路,那她一定会自豪的放声大笑。
但是眼下,她醉生梦死的天旋地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别说是笑了,就是想哭都费劲儿。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是被渴醒的,喉咙正干裂的难受,一个茶杯刚巧就递在了自己的唇边。
这样的举动,这样的场景,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她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刘……”可还没等她把第二第喊出来,就看见了沈晟婻正端着茶杯坐在床榻边上。
沈晟婻瞧见她醒了,很是感慨的叹气:“你还知道醒啊?整整的三天三夜,你要是再不睁开眼睛,我真的会怀疑你是在梦里和哪个梦中情人跑路了。”
花月满疲惫不堪的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擦了擦唇边的水渍,慢慢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好一会,才轻轻地开了口:“高永健……”
沈晟婻转身将茶杯放在了矮几上:“放心吧,那个高永健早就醒了,已经带着侍卫走了,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敷衍皇后的,但皇后到现在还不来抓走刘然,就说明应该是暂且拖延下来了。”
花月满点了点头,随后哑着嗓子又问:“刘然人呢?”
沈晟婻摸了摸她的额头,察觉到温度正常,才又道:“我把你接回未央宫的时候,他也跟着来了,说是不让你看见怕你担心,才刚还在屋子里转悠呢,估摸着这会儿子去小眯了,你这几日夜里一直闹腾的吐个没完没了,都是八王爷在你身边一直照顾着。”
花月满干巴巴的笑了笑,沉默了下去,虽然眼前不再晕眩,但胃里却还是觉得难受。
沈晟婻看着她半晌,忽而道:“你没话要说了?”
花月满抬头:“说什么?”该问的她都问完了啊,高永健拖延了皇后,刘然也平安无事。
沈晟婻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脑门上,这憋了几天气的就不打一处来了:“我说你这女人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千年醉那是什么酒?神仙也会醉三天,你还真敢喝,怎么?为了救刘然命都不要了?”
花月满被拍的差点没撅过去,揉了揉额头,笑的不自然:“当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你放屁!”沈晟婻气得恨不得捶死她,“这事儿别人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其他的办法。”
沈晟婻说着,再次扬起了巴掌,花月满惊的赶紧缩脖子,她现在是头也疼,胃也疼,浑身上下哪里都疼,这个时候和沈晟婻发生口角,她只有挨打的份儿。
可是等了半晌,也没察觉到疼痛,花月满诧异的抬眼,只见沈晟婻还高高举着手臂,可那一双眼睛却早就红成了兔子。
口是心非的女人……
花月满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沈晟婻的手臂:“臭娘们,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可我这不是已经醒了么……”
沈晟婻咬了咬唇,忽然上前一步将她抱在了怀里,感受着那顺着花月满身体里传来的体温,这几天的惊慌才渐渐得以消退。
她说不出来,当她看见醉的不省人事的花月满,她是多担忧,她也说不出来,当听闻花月满是喝了千年醉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害怕。
“晟婻……”这是花月满第一次喊着她的名字,哑哑的,却很温暖。
沈晟婻吸了吸鼻子:“怎么?”
花月满顿了顿又道:“其实我特别想让自己醉上一次,这样就会将思念的距离拉近,可以让我……起码少等待几日,因为我现在只要一静下心来,就会想起刘默,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种毒,一种蛊,明明疼的我难以呼吸,可我却没出息的控制不住。”
听见刘默的名字,沈晟婻身子微僵,眉眼飘忽了片刻,才慢慢抽身向后,对视上了花月满的眼睛:“死女人,其实……”
一道黑色的影子忽然从窗户跃了进来,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花月满和沈晟婻的身边。
花月满和沈晟婻同时侧目,当看清楚来人时候,异口同声:“擅玉?!”
擅玉目色平静且幽沉,声音淡的似迎风即散:“主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