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和孔宁一样被屈巫杀了。
仪行父尴尬地笑了声,他知道姬心瑶想说什么。他说:“我没死,屈巫没杀我,还救了我。否则,我有可能死在大牢里了。”
“为什么?”姬心瑶轻轻地问。
“屈巫说看在我拦着陈灵公不让他杀你的份上。”仪行父一点也不掩瞒地说。当年屈巫因这个理由而没杀他,确实让他有些震惊。毕竟他与姬心瑶的流言传播甚广,他怎可能一点都不相信。
姬心瑶微微一怔。他如此在意我的生命,却又为何不相信我?可谁又能知,我并不吝惜自己的生命,我只在意他是否相信我。
见姬心瑶不说话。仪行父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你为何在这山村里?他不应该是对你很好吗?”
姬心瑶低着头浅浅地笑了一下,说:“谁说他对我不好呢?”
“好什么好?差点命都没了。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仪行父恨道。
姬心瑶看着仪行父,见他黑红了脸膛气愤地看着自己,知道他的保护欲又上来了,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当年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他明明知道却从不拒绝。屈巫倒是没看错,自己与他确实并非外界传闻,但他却宁愿背负了那样的名声,甘受欺骗而不对自己提任何要求。
“谢谢你又救了我。”姬心瑶岔开了话题。
仪行父稍稍冷静,想起在山洞里黑三抱着姬心瑶的情景,疑惑地问:“你怎么和那个奴隶一起在山洞里?”
姬心瑶笑了起来,说:“他陪我上山采药,不凑巧掉到山洞里了。”
“就这么简单?”仪行父有些不信。
“那你认为是什么?”姬心瑶白了他一眼。
仪行父不禁心头一热。当年他每每去株林庄园,姬心瑶总是这一副娇嗔的样子,想不到多年之后,他依然还能见到她这个样子对自己。
“如果、如果他不管你了,你跟我走吧,我不能看着你在这穷山村里受苦。”仪行父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姬心瑶垂下了自己的眼帘,说:“如今这样的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觉得苦。”
仪行父激动地站了起来,他在屋里走来走去,愤愤地说:“你这还不是受苦?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穿着奴隶的衣服,吃着奴隶的食物,竟然还自己上山采药。屈巫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待你?”
姬心瑶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司马,心瑶一直都很感激你,你就不要管我的事了,好吗?”
“你有苦衷?屈巫威胁你了?是不是?”仪行父见姬心瑶这副神情,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否则,她哪里不能生活?夏御叔丢下的家产富可敌国,再不济她也能回郑国,偏偏要在这山村里受苦?
只能是因为屈巫。仪行父的心中很是不解。按说,屈巫为姬心瑶抛弃了一切,应该是非常爱她,可为什么却将她扔在这山村受苦?难道是他后悔了?后悔为了她而叛国?
一个没有国家的人,走到哪都是受人歧视的。自己不就是到处碰壁吗?也许,是屈巫带着她谋生受到非议而得不到重用,又不愿意她再抛头露面,所以才将她放在这穷山村里。
仪行父推己及人,不由得心生感慨。他在大山里寻宝一年多,自然不知大周王朝已是风云变幻,更不知屈巫已是各国君王抢手的香饽饽。他以为屈巫不过是有些武功的文臣,根本没将他与七杀门联系起来。
不过,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要带走姬心瑶并非易事,但他并不怕。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大不了一死,能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死去倒是值得了。一腔豪气涌上了仪行父的心头。
“你走吧,我想睡觉了。”姬心瑶淡淡地说。
仪行父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认真地说:“答应我,让我带你离开这里。”
姬心瑶想挣脱那炙热的手掌,无奈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看着仪行父,见他眼神也是炙热的。她犹豫起来,自己可不可以再利用他一次?屈巫已经来了,想躲开他,或许只能寻求仪行父的帮助。
“让我想想。”姬心瑶的目光游移不定。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若是把他拖进来,极有可能屈巫会杀了他。
“好,我明天再来。”仪行父松开手直起了身。
“还没商量好?”一个满含着讥讽的冰冷声音传来,屋里的空气一凉,威压顿起,令人窒息的寒意逼来。
姬心瑶和仪行父不约而同地看去,屈巫阴沉着脸站在门口,隐隐的怒意从他身上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