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果不其然,一条险峻的山道在月色下泛着幽光,她顺着山道走着,直觉让她觉得自己已经追到了屈巫的踪迹。
赫然间,屈巫抱着姬心瑶坐在悬崖旁的一块石头上,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咬着嘴唇躲到了暗处,亲眼目睹他们在月光下深情长吻,她的心里就像被油煎了一样的难熬。
犹记得那年,她第一次见到屈巫,屈巫看着她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当时,连她哥哥阿凡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屈巫在他们面前一直是不苟言笑的。
后来,屈巫每次见到她,神情中都有着一丝笑意,她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渴望。直到那天,筑风将酩酊大醉的屈巫送到了盐市,她主动去了他的房间。那个晚上,她成了他的女人。
她以为,自己从此就是他的女人。她一直静静地在盐市等着他。尽管他来的次数极少,甚至有时不过就是坐一会儿,可她一直无怨无悔地等着他,盼望有一天,他终会娶了自己。
没想到随后不久,屈巫就去了塞外,一走就是近两年。回来后,就出现了个叫姬心瑶的女人,然后,自己就再没机会见到他。
而现在,他为了娶姬心瑶,不惜毁家灭族。一个死了丈夫的公主有什么好?而且她还是个不祥的女人,她身边的人都死了,谁沾了她谁倒霉。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自己哪里就比不上她!一缕血丝渗了出来,阿凤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突然,屈巫抱着姬心瑶疾走而去。阿凤悄悄地尾随着,半山岙里一个精巧的院落出现眼前。竟然还有这样一个隐秘场所,太可气了!露宿荒野才好!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终究没敢上前,悻悻地顺着原路返了回去。
绕过巨石,阿凤木然地往竹林走去,刚走几步,触动了机关,一片“嗖嗖”的破空之声,四面八方的冷箭密集地射了过来。
阿凤一惊,纵身跃起,匆忙之间拔剑拨开冷箭,慌乱间,左臂上已经中了一箭。她急忙提气疾飞,回到奕园,那里已是一片狼藉,长几上的酒坛倒了一地,红地毯上到处都是酒迹,甚至还有血迹。七杀门的弟子全部不见了踪影,连她的哥哥阿凡也不见了。
灯火依然明亮,彩带依然在空中飘舞。阿凤气愤地挥剑与那些彩带较起了劲。为什么要娶她?你应该娶的是我。猛然间她左臂一阵麻木,头晕目眩起来。箭头上有毒,阿凤刚刚反应过来,已经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几个王宫禁卫走了过来。黑衣人和七杀门的弟子都不见了,厉王府的府兵也不见了,他们奉姬子坚的旨令仔细搜查奕园,谁也没看到姬心瑶离去,怎么可能就不见了踪影。
“快看,她是不是小公主?”一个禁卫叫了起来。
几个禁卫连忙凑过来看去,眉眼上是有几分相似,但谁也不敢确定。姬心瑶在王宫时年纪尚小,一晃多年过去,加上诸多变故,他们谁也没在近期见过她。
“无论是与不是,我们先将她弄回去。她既然出现在奕园,纵然不是小公主,也脱不了干系。”一个禁卫很有主见地说。
阿凤被送到了郑王宫。御医诊断过后为她清洗了伤口,服了解毒药,她慢慢地苏醒过来。眼一睁,一个身着王袍的年轻君王站在榻前,正满脸狐疑地看着她。
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姬子坚气愤地喊道:“一帮蠢货,她不是姬心瑶!”
一个阉官上前俯首帖耳地说:“大王,这女子的眉眼与小公主确有几分相似。”
阿凤的眼睛转了转,我与姬心瑶与几分相似?屈巫是在塞外回来后才被姬心瑶缠上的,而在之前,自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原来,他喜欢和我长得相似的女人。
阿凤从榻上坐了起来,死死地睃了一眼姬子坚,他大概是姬心瑶的什么兄弟吧。当时他在奕园与屈巫说了什么?还带了那么多的禁卫,是不准屈巫娶姬心瑶吗?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奕园?”姬子坚厉声问道。
阿凤平静地说:“我是公主身边的人。”
“哦?她在哪?说出来寡人饶你不死!”姬子坚急忙问道。
他这么急,是担心姬心瑶的安危吧?凭什么她就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关爱!阿凤不怀好意地说:“小公主不准我告诉任何人她在哪。”
“哼,她就是跑到天边寡人也会找到她,将她送到楚国去。”姬子坚气呼呼地说着。
原来,他是要将姬心瑶送到楚国去。阿凤立刻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