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这两位小客人回来,你就到船后专门给我摇浆掌橹撑篙去,看你小子还皮滑不。”张伙计不再搭话,笑嘻嘻的飞跑船尾去了。
李鱼对林音道:“还好两位不晕船,不然就可难受啦。”林音不懂,问道:“什么是晕船?”任玥抢道:“晕船就是在船上会晕,这都不懂。”林音见任玥无不乐,喜道:“那你晕吗?”其实任玥也是初几次乘船,加之她自小习武,自然不会有晕船一说,也不懂晕船是何种感觉。听林音问自己,便施施然道:“我是不晕的,晕船的大多是体弱之人,我又不弱。”
李鱼在一边笑道:“两位年纪虽小,但坐船数日无丝毫疲倦之色,在船上站的比我们长年行船的还稳,必定是会武功的吧。不知两位是不是从那浔阳城胡家堡学的功夫。”
任玥微笑道:“武功我们是会,不过我是家传的,不是从那胡家堡学的。”又指着林音道:“这是我的,我的师侄吧。”说完自己噗嗤一笑。林音见任玥开怀,也不计较师侄师兄的称谓,只在一旁陪笑。
李鱼笑道:“胡家堡五位好汉的武功可了不得,人又十分的侠义正直,我们这些跑船或者做买卖的,都靠着他们帮忙照看照看,不然可没那么方便。两位既然是胡家的客人,那自然更是我们的贵客啦。前几日两位贵客很少出房门,我知道肯定是有不痛快的事情,不多问,但两位有什么需要的,想吃想喝的,跟我说,我们去买去弄,可千万别客气,怠慢了自己。”
林音笑笑,谢道:“鲤鱼大哥你太客气了,我们没有什么想吃的。”说完又看了任玥,问道:“小玥,你都没好好吃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呀?这里的鱼可好吃了,特别是用辣酱炖的大白鱼。”任玥不知林音所说大白鱼,也不问,说道:“鱼是好吃,可是好多刺,吃的时候可费事了。”
李鱼呵呵笑道:“林兄弟说的大白鱼是鲥鱼吧,那是扬子江特有的,寻常也难捕捉的到。刚好今天也有一条,晚上我叫人做好,送二位房间去吧。”李鱼并非渔夫,他的船是客船,不过客船在停泊休息的时候都会下些网笼,等早上取出来,多少能打些鱼虾水鲜。任玥则摇头道:“晚上我们去和大伙一起吃饭吧,一个人在房间,乏味的很。”林音则表示同意。三人又说了一会话,李鱼便去了后尾,林音则和任玥坐在船头,看江水滔滔。
任玥才十二岁,细细小小的,特别单薄,清秀精致的脸上原本应该满满稚气,此时似乎散去了很多。她抱着膝盖,盯着奔流不息的江水发呆,甚至没有看一眼远处的江岸。
林音一会看着任玥,一会看看远处,心想:“小玥以前应该也是很活泼的吧,可怜她那么小就没了爸妈,现在唯一的哥哥也没了,真是可怜。”又想到:“自己不也是无牵无挂吗,也很可怜。”自怜了不到片刻又觉:“我毕竟是男子汉,怎么能和一个小姑娘比可怜呢,我答应了任大哥,要照顾小玥,可不能做不到。”想到这里,长吁短叹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忽听到林音叹气,任玥一怔,问道:“你又想到什么啦?”林音怕任玥又难过,便说:“没没没,就是觉得无聊的紧。”说着东张西望,又跳了跳。
任玥笑了一下,说道:“你内功好像深厚了很多,跳的很高呀。”林音呆了一瞬,忽然叫到:“真的,我刚才轻轻一跳,比以前高了一半吧。”又高兴道:“任大哥教过我轻功,我试一下,小玥你帮看看,我做的可对。”他回忆着任成所述的口诀技巧,慢运内力,使至涌泉。双膝微曲,小腿用力,蓄势待发。林音习武不过数月,轻功更是从未习练过,因此第一次倒很是小心翼翼。任玥知此,也不敢打扰,就站一旁,看着林音,想着万一他跳太高太歪,该如何把他拽回来。
林音面红耳赤蓄势很久,终于蹭的一下,直直窜了起来。刚落地,任玥已经笑的前仰后合:林音居然只跳了两尺来高,与常人无异,且落地很沉重,声音不小。
林音挠了挠头,笑道:“我起跳的时候,忘了运气啦,聚齐在脚底,所以落地有点重。”他也不等任玥说话,便又重新聚齐起跳,没有像刚才一样准备颇久。这一次林音疏的一声,跳了竟然有一丈来高,只是窜的略歪,险些落到船屋顶上。
自己如肥鸟一般飞起这么高,林音欣喜难以名状,又蹦跳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准稳,终于在感觉内力不济的时候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