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进宫之前是云霓国公主,按说不会出现在京都。”
“恩。”楚唯表示认同,道:“真不知道这玉带河怎么能把她从千里之外招来,又或者,那人根本就不是她,长的相似罢了,说起来,这长得相似的人真多,宫里的水婕妤不也是假的,被我抓到把柄,就畏罪自杀,唉,不过,我倒觉得她是被人灭口的。”
楚唯说的随意,但余沅却可以确定,楚唯已经知道了内情。
余沅心里思量着楚唯可能抓到什么把柄,一时没有答话。
楚唯也不再说,换了话题道:“余公子,你说万丞相若是篡位了,会怎样对待余氏?”
余沅万没料到楚唯会说这个,惊道:“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提醒余公子早做打算,万世衡心怀天下,丞相的位子实在委屈了些!”
“您这,从何说起?”余沅早就看出万世衡专权,也多有提防,但在他心里,万世衡只是个专权的外戚,如若楚晨即位,他可能会更专权些,但他却不曾提防万世衡会篡位,这倒不是他粗心大意,而是在他看来,万世衡如果真要篡位,早在十年前就该动手了。
十年前的万世衡在大肆铲除异己,引起各方怀疑后,忽然偃旗息鼓,反令众人误以为他只是弄权而已。
“晨儿在万世衡眼中,不过是枚棋子罢了,敢问余公子,擅弈者怎会以一枚棋子为尊呢?”
“微臣愚钝,还请公主明示。”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万丞相最近做了一件龙袍罢了,我想着,晨儿一旦当了太子,万相就会弑君,然后顺理成章的拥立太子即位,然后再挟天子以令群臣,清理朝堂后,除掉晨儿自己称帝,着算盘倒是不错。”
“公主,万丞相虽然位居群臣之首,但他没有兵权,要弑君,恐怕不能!”
“余公子没听说那个还魂真人的厉害吗?他日日在父皇身边,父皇又对他言听计从,若是他有了杀心,只怕防无可防。”
余沅闻言脸色渐渐转为凝重,仔细思索楚唯的话,果然大有可能,不禁正色,道:“多谢公主提醒,但请您有何吩咐,为了大楚,为了皇上,微臣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得好!余公子果然是忠良之人,难怪能把凌儿教导的那样明理。”
楚凌是余沅做的启蒙。
“公主,这都是为臣的本分。”
楚唯抿了口茶,道:“也是,如此就请余公子将林清都督的母亲林老夫人交给我吧,林清将军是我大楚的功臣,若余公子再扣押着林老夫人,只怕不够本分了!”
余沅闻言脸色大变,一下子站起身来,道:“公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微臣愚钝,不知就里!”
“余公子是要否认吗?”
“微臣从不知此事,何来否认,请公主不要为难臣下!”
“让余公子交出个人来,就算是为难吗?那这样不知又算什么?”
楚唯说着看向余沅身后,余沅连忙警觉转身,不知何时,门口和屋内侍立的小丫鬟竟各个手里举着短小精悍的弩箭,同时对准余沅。
“公主,你这是何意?”余沅惊问道,连忙暗自运气护体,哪知一试之下,竟觉浑身真气四散,根本无法凝聚。
楚唯灿若星光的眼中漫起了然的笑意,道:“余公子,高风亮节,想来对使毒这种末流手段不甚了解吧。”
余沅心知中了楚唯的暗算,脸色青白道:“微臣冤枉,请公主明察!”
“余公子,今儿个你若是不交出人来,就别想走了。”
眼见楚唯已经看穿了他,余沅也再不伪装,重又不慌不忙的坐回椅中,道:“看来公主是查过微臣的底细了,那公主应当知道,这在水一方也是微臣的产业,说起来,公主还是客人,可这在尊贵的客人,要想喧宾夺主,只怕也难吧。”
“你错了,不是喧宾夺主,是反客为主!”
“公主就这么自信,能够杀了微臣,还能离开画舫?”
“恩,公主自然能离开的,因为——公主本没有来!”楚唯说着扬起广袖在脸上一拂,袍袖落下时,哪里还是楚唯的脸,分明换成了竹衣。
余沅这下真的吃了一惊,道:“你是谁?竟敢冒充公主!”
竹衣并不理会余沅的问话,仍旧笑道:“怎么样?余公子可是打算交人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