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绝对是居心不良,一定会有什么布置等着自己,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
但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就没有了更改的机会。裴馨儿不得不全身心就投入到了进宫赴宴的事情上来。首先要学的就是规矩,好在皇后娘娘赏下的女官第二日就来到了将军府上,对裴馨儿展开了集中特训。宫里的规矩之多,不是十天半月能够学完的,但她这次只不过是进宫赴个宴而已,不需要全盘学会所有的礼仪规矩,这才勉强应付了下来,赶在进宫赴宴之前勉强将相关的礼仪学了出来,到时候还会有昭夫人在一旁提点,想来也算是能够过得去了。
另一个就是身上的衣服和首饰。裴馨儿只是个妾,以前就从来不会有需要进宫的时候,又怎会去置办那些没用的东西?如今临到要用了,才发现她这儿根本就没有,现去做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城里最有名的锦衣坊的老板和裁缝叫来,选了几身勉强看得过眼的,又比照裴馨儿的身材拿回去紧着改了大小,才算是应付了过去。
昭煜炵就皱着眉头对她说道:"你平日里怎就不多置办一些衣服?也免得到了这种时候再来着急上火。"
裴馨儿不由哭笑不得,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不爱置办新衣、首饰,不浪费钱财,这还做错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经过几日鸡飞狗跳一般的日子,裴馨儿进宫赴宴的准备终于堪堪做完了。但他们还不敢疏忽,真正的考验是在宫宴当日,没有度过那关,谁又能放松得下来?!
到了正月十五这天,裴馨儿一早就醒了来,随意吃过了些早餐以后,就开始为晚上的宫宴作准备。她只觉得自己脚疼手疼、心疼肝疼、脑袋也疼,全身上下就没有舒服的地方,一颗心七上八下,脾气暴躁得想揍人,哪里还有半丝平日的镇定自若?
不过这也难怪。她的出身不过就是普通平民,虽然前世今生加起来也在将军府中度过了十余年,可将军府毕竟不是皇宫,二者之间相差何止天壤之别?她虽然重生一世,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皇宫是个什么模样,这下突然要作为一个座上宾进去,心中能不慌张失措么?
越是临近宫宴的时辰,她就越发觉得心都绞在了一起,全身发软,几乎一步路都走不动了。
这样可怎么去赴宴啊?!就她如今这个状态,去了也只有给人当笑话看的,还不若不去。
一时间,她心里竟打起了退堂鼓。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响起,丫鬟婆子们纷纷行礼叫着"将军",她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昭煜炵大步而入,见了她,顿时眼睛一亮。
裴馨儿凭心而论长得并不差,当然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女子,却也算得上一个清秀佳人。只是平日里她只喜欢做些淡雅的装束,便略显得平淡了些,今日一旦盛装打扮起来,竟在平淡中透出了一丝妖娆,看上去令人眼前一亮,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昭煜炵上前两步看着她,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只觉得心神微动,突然兴起一股念头——这样的她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裴馨儿被他的目光灼灼看得羞涩不已,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她无奈只得出声求饶道:"爷??妾身好不容易弄好的装束??"
若是被他弄乱了,剩下的时间哪里够她重新再弄一遍?!
昭煜炵皱了皱眉,虽然有些不满她将这崭新的姿态显露在众人面前,却也知道轻重,这会儿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只得悻悻然放开了她,说道:"你倒是积极。"
裴馨儿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道:"妾身第一次参加如此重要的场合,心中紧张得紧,自然要早早开始准备,以免做错了什么。"
昭煜炵也就缓下了脸色,知道她心中紧张,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看着她整理一会儿要穿上身的衣饰。
裴馨儿惊讶地看着他,问道:"爷今儿个不出去?"
他摇了摇头道:"一会儿跟你们一块儿去。"
裴馨儿不由心头一软,知道他这是特意留下来陪着自己的。昭夫人是惯常入宫的,用不着谁人陪伴,而他身为皇帝近臣,这种时候更应该跟皇帝在一起才对,可却偏偏守在了家里,除了自己还有什么能够让他费心的?!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