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很是兴奋地走到一旁提笔写药方,一边说道:“毒是混毒,所以解起来并不容易,但却并不是不能解的。只是孙姨奶奶毕竟是伤了根本的人,太过霸道的解毒方法怕是不能适用,只能徐徐图之。不过这样的毒解起来未免就要困难一些,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三五年才能解掉也是有的。”
裴馨儿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深深地看了孙氏一眼,这才看着杜仲说道:“杜大夫,孙姨娘也是为将军生儿育女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事儿还要麻烦您多多费心,不管要用多久,也必定要治好她才行。但凡要用到什么药材,您只管说一声就是,多少银子我们都是要出的。”
杜仲脸上的兴奋不解,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裴姨奶奶不必担心,但凡遇到我感兴趣的事儿,不管怎样我都会管下去的。孙姨奶奶身上的毒少见,所以难解,对我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便是您不说,我也会尽力去治好她。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只要能有一个安静的治疗环境就行了。”
裴馨儿看了他一眼,略微有些惊讶。别看他一副医痴的样子,似乎旁的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却不料心底到底清楚着呢,对这些大户人家内宅的龌龊事情倒也不是全然的不知。
她微微一笑,道:“这点杜大夫尽可放心,我心中有数。若是需要什么东西,您尽管开口,孙姨娘出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就这么去了,其中的关节相信我不说您也能够明白。一切就拜托您了!”
她再也不能将杜仲当做一个真正纯粹的医痴来看待。
果然,杜仲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兴奋地说道:“想要解这个毒,怕是一般的药材不顶用,我所需要的东西,有钱都不一定能够找到呢,您确定还要继续治下去?”
裴馨儿脸上的笑容一滞,一瞬间明白了他的兴奋从何而来。他虽然医术高超。但因着一心钻研医术的原因,名声不显,积蓄更是不多,想必想要找到珍稀药材的机会也是不多的。如今有这么一个良机摆在眼前,能够利用将军府的力量来为自己寻找那些平日苦求而不得的药物,何乐而不为呢?就算最后找了来也是要用在别人身上的。但他要那些东西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研究,而不是为自个儿牟利,所以最后给人用了才是真正的物有所值。他也不会让好东西烂在自己手里。
而她就算明知他的小算盘,这会儿也是根本无法拒绝的。孙氏中毒的消息已经传播开去了,如果再让她真的毒发身亡,将军府的里子面子可是真的就全没有了。所以哪怕是倾家荡产,为了名声计将军府也必须保下孙氏的性命,这个哑巴亏他们吃定了。
就不知孙氏当初决定要这么做的时候,是否已经考虑到了这种种情形?她能够狠心在自个儿身上做文章,是真的视死如归还是早已盘算好了退路?
心中一边思虑着,裴馨儿一边笑着说道:“杜大夫不必顾虑太多,我不是说了吗?孙姨娘的性命是必须得保住的。不论要花多带的代价。至于您所需要的东西,就算我们后院的妇道人家没办法找齐。不是还有我们将军在么?你只管说就是了。”
这话不轻不重地将昭煜炵带了出来,但凡杜仲还有那么一点儿眼力的,就该知道凡事要适可而止,不能仗着自个儿的一手医术就真的给他们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应份的治疗孙氏的药物他们当仁不让,一定是要找来的,但那些与孙氏无关的东西。杜仲最好也别拿出来唬人,琢磨着让他们将军府去做那冤大头。
杜仲也不知有没有将这话中的深意听进去,但裴馨儿宁可相信他并不是那些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真正的医痴,因此说过了也就过了,并不过多罗嗦,否则引得杜仲心中生厌,反倒不妙。
他又看了智缘大师在扶灵寺中给孙氏开出的药方,一双眼闪耀着激动的光芒,迭声称妙,好说歹说誊抄了一分带走,说是要回去之后再继续研究。裴馨儿对这些并不在意,便默认让他拿了去。
孙氏的情形稳定下来,另一边昭煜炵也回到了家中。京城里别的不多,闲来无事到处传播谣言、流言的人却是最多的,因此当他还在衙门的时候,便已经对此事有所耳闻,到家之后,更是直接来到了孙氏居住的院子,在门口正好碰见让丫鬟捧了一碗汤药的李氏。
李氏一见是他,眼中顿时涌现出惊喜交加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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