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了他们兄弟姐妹。”
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脑子却很清明,只略微一想就能明白其中的蹊跷——敦哥儿那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叫嫡庶?若不是有人在他面前念叨他能有这种想法?
由此她便又想到前些日子昭煜炵下令让裴馨儿彻查家中下人的事情,当时她还认为这是小题大做,都是裴馨儿从中挑拨,想要弄得家宅不宁。可如今看来,怕是确实有些下人们是有不妥的,也该好生清查一番、整治一下了!
昭夫人却不知道她一瞬间又想到了这么多东西,只是沉吟了一下,便笑道:“娘说的是,那些下人们本是服侍主子用的,可不是让他们来乱嚼舌根、挑拨离间的,这事儿便交给裴氏去做吧,您就不必操心了。只是敦哥儿……孩子还小,青颜又病了,不得空亲自照料他,说不得还是要请娘亲自出面,好生教导敦哥儿一番,务必要将他的心思扭转过来才是。”
老夫人点了点头,神色凝肃道:“是这个理儿,我自有主意。说起来,青颜这病也病了不少时日了,总也不见大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就怕她会得那些缠绵之症,万一传到孩子身上可怎么办?”说到这儿,却是突然紧张起来,着紧地看着张嬷嬷,道,“快,快去将敦哥儿带回来,另外去请大夫过来,替他好生诊查一番,可千万不能让她娘过了病气!”
方才她也是气糊涂了,怎能让敦哥儿再去跟冯氏多做接触呢?冯氏的病总不见好,虽然大夫说了并不是什么疫症,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不论如何,不能再让敦哥儿见她,除非证实她确实已经大好了……
不止如此,她那院儿里的人也应该悉数看管起来才对,不能让他们随意走出院子,否则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怕是后悔莫及!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老夫人的脑中便想出了若干种可能性。不得不说,越是聪明的人考虑得越多,顾虑也就越多。许多本不必要的事情都能想得出来,这便是弄巧成拙了。
昭夫人脑子算不得绝顶聪明,但却也不笨,看老夫人如此做派,哪里还不明白她都想了些什么?一时之间不由也愣住了,同时忍不住啼笑皆非——这位老祖宗,还真是不想则已,一想惊人啊!
于是,裴馨儿刚刚回到自个儿院里没多久,照顾着灵姐儿换了衣服,母女俩坐下来正要用膳,便听到了老夫人派人去做的一系列事情。灵姐儿也就罢了,她却是被老夫人的行动狠狠地震慑了一把,待回过神来之后,不由便暗中笑开来。
这可真是天降洪福啊!冯氏想要利用敦哥儿在老夫人面前上眼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将自己算计了进去。想必这会儿,她一定是肠子都悔青了吧?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这本就是老夫人与冯氏之间的事情,做祖母的一心为了曾孙着想,这是天经地义的,她若是插了进去,味道可就变了,难免不会让人抓住机会惹出祸端来。左右不关她的事,这结果又是对她极有利的,她坐享其成就是了,还是少去添乱的好。
不过看到冯氏吃亏,心头总是开心的,所以她这一天接下来的心情都极好,上午在老夫人那儿受的挂落都扔到了一边——就算不扔又如何?不可能对个小孩子下手,她也没那本事拿捏老夫人,记挂在心头不过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气受罢了,何苦来哉?
到了晚间,昭煜炵回到家中,仍旧是先到老夫人那儿请了安。老夫人当面给他说了自己对敦哥儿和冯氏的处理,详细说了一遍她的理由。她也不是笨人,虽然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孙子和曾孙,但毕竟是她自作主张,冯氏是孙子的正妻,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片好心而让孙子心生芥蒂。
她并不知道昭煜炵对冯氏的真正态度,昭煜炵听了之后,沉吟了半晌,并未对此有太多意见,只是淡淡地说道:“祖母要亲自带敦哥儿,这是再好不过的,但孙儿却担心您老人家的身子。带孩子最是劳心劳力的,您既然要带敦哥儿,一个曾孙也就够了,芳姐儿就不要养在您这儿了,交给裴氏去带吧!按理说,主母不适的情况下,她们这些妾室也理应为主母分忧解难才是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