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汪汪的大眼睛下败下阵来,蹲下身抱起女儿,笑着说道:“当然可以,灵姐儿困了没有?要不要睡了?”
许是下午睡过了,这会儿灵姐儿自然毫无睡意,见娘亲答应了自己,喜不自胜地说道:“不要,娘,陪灵姐儿玩会儿好不好?”
“好。”裴馨儿这会儿对女儿自然是言听计从的,便抱着小女儿来到罗汉床上,搬开了茶几,母女俩玩起了娃娃。
就在她们母女玩得开心之时,正东方的正院儿里,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妇正斜歪在榻上,一个小丫鬟拿着美人锤给她捶着腿,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站在她身边,两人正小声交谈着。
“这么说,那贱人没事,爷还去她那儿看望过她?”少妇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道。
她这话说得极为平静,光从语气上根本听不出她心中的愤怒与怨恨。
那妇人小声说道:“是啊,小姐,没想到那贱人的命还真大!爷也是,就算要看望谁,那也该是身为正室的您啊,却是连正院儿的门都没进,只顾着跑去探望那小贱人,当真是太过分了!”
少妇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面上却还是淡淡的,说道:“爷是个长情的人。那边儿的跟着他的时间最长,他多看顾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妇人便怜悯地看着她,叹息着说道:“小姐,您这样一心为了爷着想,却又不知他有几分是向着您的。您这样……不值啊!”
少妇却笑了起来,极温婉柔和的,眉眼之中一片温柔情意,说道:“他是我的丈夫,我一辈子的良人,我不为他着想还能为谁?现在他身边还有别人,自然不能全心全意待我,但只要他身边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们自然能够琴瑟和鸣、夫妻恩爱,甜甜美美过一辈子!”
妇人看了看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以她看来,爷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会跟一个女人你侬我侬的性子,甚至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能够让女人容身的位置。不见那裴馨儿,嫁给他那么多年,女儿都那么大了,照理说便是泥人也应该有几分感情了,他却还是对她淡淡的,一点都不上心的样子。照此推算下来,她真的很怀疑自家主子是否真能得到那个男人的心,因为那个男人也许根本就没有心!
但见主子一副已经完全陷进去的样子,这番话她便也说不出口了。主子毕竟是年轻了些,再加上那位爷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又生得英俊潇洒、气质不凡,早就是京城里女儿们梦想中的完美郎君,主子甚至在还没嫁人的时候就已经对他痴迷不已,如今终于成功嫁给了他,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吧?还没得离间了主仆俩的情分。
自己可是陪嫁过来的人,以后就指望着主子,在这个家里养老终生。若是惹恼了主子,以后自己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她更是紧紧闭起了自己的嘴,再不说半点儿违逆主子心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