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空空的望着面前这个华丽无比的女子。
“让那个姓温的小蹄子出来!”盛娇雪冷冷一笑,丝毫未搭理温柔,强势的推开了木门,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大步走了进来。
温柔险些被她大力的推门给闪倒,幸好柱子从旁扶了一把。
盛娇雪进门,傲慢的四下瞟了一圈。看到简陋的院落,嘴角不由浮过一丝轻蔑的笑。
“我就是。”温柔镇定的站稳了脚步,却没有移动步子,只是站在原地靠门的位置,淡淡道。
“是你!”盛娇雪旋即转身,眯着眼睛看了好一阵温柔,猛然像想起了什么。
“不错,是我,盛大小姐,我们见过面。”温柔依旧站在原地,淡淡道。
此刻,敞开的温家大院门口,一个白晃晃的身影缓缓行至此处。
任越晚饭后,原本想回房休息,可又碍着盛尧山也在,想着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着实别扭,于是骑着映雪漫无目的的闲逛。
映雪这匹白马,当真是匹聪慧的灵畜,居然不声不响的载着任越一路晃到了温家门口。
“映雪,你学坏了。”任越轻轻抚摸了一下映雪狭长俊朗的脸,漂亮的翻身下马。
刚才,他的心中有过一丝的杂乱,因为一个姑娘的样貌,不知为何悄悄袭上了他的心头。
姑娘纤瘦曼妙,又略显孱弱。
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笑靥盈盈,专注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前的灶台。
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样了。
任越这样想着,映雪便把他带到了温家的门口。
既然来了,就去探望下吧。任越嘴角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刚要走近,没曾想,大敞四开的门内,任越清楚的听到了女子凌厉尖锐的声音。
“盛娇雪!她怎么在这!”门内,盛娇雪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略显狰狞。任越心中一惊,立时顿在门口,一只脚已是轻轻抬起,可转瞬却又轻轻放下了。
因为,接下来便是温柔处变不惊的回答“我就是”。
任越的嘴角微微向上显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他慵懒的倚身在了门口,准备听一出好戏。
“原来是你!”盛娇雪望着面前这个灰蓝布旧棉服的小丫头,脑海中猛然回想起了年前在醉仙楼,那个桀骜不驯的丫头,那个让点菜一脸不情愿的丫头,那个说完话转身就走的丫头,当然还有自己至今羞愤难挡的行礼问好的温庭。
她堂堂一个相府小姐!居然向一个厨子之子问了好!
这种羞辱,盛娇雪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
“盛大小姐好生雅兴,咸阳二顾,定是颇多感受吧!”温柔依旧站在门口,缓缓的笑道。
“我当是哪个狐媚小蹄子,原来是你这个厨房的粗使丫头!”盛娇雪酸酸道,做作的用手抚了抚精致的发髻,眼神斜斜的看向右上方。
“盛大小姐此话真是失了身份!小女一介乡野厨娘,只是见过您一面,方能尊称您一声‘盛大小姐’,怎得盛大小姐,堂堂相府出身,竟开口闭口粗言粗语,岂不辱没了自己的身份!”温柔的语气淡淡的,清澈的眼神中却显出明亮的光彩。
“有趣。”任越在外面听着,心中忽的闪过一丝赞叹和欣赏,这种彬彬有礼的干噎对白,最对他的喜好。
“本小姐可没时间给你在这蘑菇,啧啧啧,不就是一个下贱的厨娘嘛!也不知道你在饭菜中下了什么迷魂药,竟让我哥哥如此神魂颠倒,还为了你受伤!你好大的架子!狐媚功夫在哪里学的?”盛娇雪的声音陡然高涨了起来。
周氏本想上前去劝说,却被温守正死死拉住,轻声道:“别冲动,这是盛将军的妹妹。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柔儿如此聪慧,定能搞定!”
“你个老不死的,人家是两个人,直接找上门来,咱家柔儿就一个人,这也不公平啊!”周氏着急了。
“别急,这是在咱家,若是她敢动手,咱就关门一齐上去,管她是什么小姐。放心,咱家人多,柔儿吃不了亏!”温守正安慰道。
“盛大小姐这是在说哪门子梦话,小女子怎么听不明白,前阵子小女子病了,一直未在醉仙楼帮厨,更不用提烹饪了,兴许是盛大小姐误会了?”温柔的声音依旧是平静如水,尽管她没听明白盛娇雪所谓何事。
“你少在这装糊涂!我哥就因为你病了,才不要命的去山上给你找草药;就因为你那破草药,才险些命丧蛇毒!现在还在家躺着呢!你倒好,在这跟没事人似的,倒是真看不出是哪病了,我看八成是心坏了吧!”盛娇雪到底还是把实情抖了出来。
温柔心中一颤,脑海中忽然闪过了盛尧山那日在酒楼中有些缓慢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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