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有目的,可终究是养了自己这许多年,给了她一个物质上良好的成长环境。她原本在心里就是真的敬畏谢沧的,只是由于理念不同,她只能选择分道扬镳,更甚者针锋相对。
如今谢沧点破她的迷雾,自己也步入正道,她自然欣喜万分。
老人看了看这个叫了自己十几年祖父的晚辈,心里却依旧没有什么波动。
越是修行,属于人的感情就越少,谢一言小时候就喜欢缠着他,一边害怕他,一边又不想离开他,他那时候出于对次子的愧疚,也喜欢过这个孩子,只是……这种情感终究是淡了,何况比起谢瑶,这个孩子来历不凡,他自知是留不住的。
如今摊牌,也并不是真心想帮她,只是这样对他,对谢家,对自己更有利罢了。
“祖父,我答应您,我会离开谢家,以后我会和我母亲在一起,也不会针对谢家,但是……大伯母做了一些事,可能——”
话音未落,谢沧便背对谢一言,离开了亭子。
谢一言呆在原地,话没说完,摸了摸鼻头,掩饰尴尬。
谢沧还是不喜欢她,但似乎也算不上讨厌。
他这样的举动,是表示了苏玉芳的事情他不会过问了。
谢一言又在亭子里呆了一会儿,理了理思绪,直到傍晚时分,管家来道:“二小姐,老爷说您今晚不会留宿了,我已经叫人备好了车。明三小姐正在曲桥等您,二小姐要走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
谢一言并不意外,她和谢沧是同一类人,彼此都防着对方,抛开那点寡淡的可怜的亲情,还是能不见就不见的好。
“我知道了。”
今天的收获已经足够了,她终于可以和谢家做个了断。无论是她还是她这一生的父亲都曾受困于此地,这一次离开,他们终于自由了。
夕阳西下,车子行驶在欣山的盘山道上。
水星痕这一天都觉得莫名。她被请到了客厅,然后就是喝茶和吃点心,由于谢家的点心很好吃,她又喝了一壶茶,又吃了一次点心,然后,谢一言就回来了,他们就离开了。
她追问谢一言谈得如何,谢一言叫她放心,事情都解决了。
水星痕听罢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给我哥打个电话。”
不等谢一言开口,水星痕兴冲冲地一通电话拨到汀州,却问得明晟川一头雾水。
“解决了?开什么玩笑,我还在跟组委会交涉!这群老顽固,也不知道收了谢家多少钱,东拉西扯绕弯子,千方百计的要取消moon的资格。”
水星痕目瞪口呆。
在电话里难得地给明晟川鼓了一通劲儿之后,踹他去再战,水星痕挂了手机,有些小怨念的看谢一言。
“你不是说都解决了吗?”
不是你说的吗?怎么并没有呢?好委屈啊……
看着水星痕的怨念脸,谢一言恍然大悟她说的是比赛资格的事。
“……额,我们说的好像不是一件事。”
她此行本来是想用言灵控制谢沧,虽然没能成功却得到了意外的收获,至于苏玉芳……
“放心吧,我们这就去解决这件事!”
谢一言直接让司机开车道了欣山脚下的另一处别墅,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和谢沧住所的风格完全不同,是一座好话的现代建筑。谢一言下车,站在门口连续按了十几下铃,看得水星痕目瞪口呆。
“一言,这是……”
“没什么,一些家务事,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紧接着,大门开启,谢一言没等人迎接就直接闯了进去,留下水星痕在门口一头雾水。
十分钟后,谢一言趾高气昂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气急败坏的中年女人。
“大伯母,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我走了,拜拜。”谢一言潇洒地挥了挥手,拦着水星痕上车,“事情完美解决了,我们走吧。”
“你——谢一言!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你等着!我家瑶瑶不会放过你的!”
身后的苏玉芳还在大吵大闹,谢一言像没听见一样,全不理会。
“一言,她怎么了?”
“她只是太久没见到我,太激动了。没事的,我大伯母这个人就是性格奔放,待人热情,等我大姐谢瑶回来,自然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
谢沧既然不管这件事,谢瑶她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她也不过是和苏玉芳“说”了两句话,给她点教训而已。她气急败坏,必然会找谢瑶告状。谢瑶不是傻瓜,她一看到谢沧的态度就能明白现在的情况,绝对不会放任苏玉芳继续做蠢事。
正如谢一言所料。
网络上关于谢一言被取消资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大赛官方论坛被刷得乱七八糟,游戏玩家大部分脾气暴躁,丝毫不知控制为何物,加上普遍年龄偏低,闹起来真是没完没了,帖子删了一页又来一页,连某家的著名爆吧团队都来了,闹得论坛服务器差点崩溃。最后组委会不得不公开回复道说“只是传言,并没有决定要取消任何选手的资格,如果有,也必然有正当理由,请广大玩家放心”。
这一回复将“取消资格”一事归结于谣言,算是侧面否认了这件事,如果之后取消谢一言的资格,难免有出尔反尔之嫌。而谢一言了却了心事,也踏上了回汀州的路程。此事距离集训还有一天的时间,各大队伍已经入住了训练营,包括神鬼泣带领的msg。
原本以为事情终于落下帷幕,却又发生了一件让众人意想不到的事。
之前在四强赛惜败于ys的sup队不服比赛结果,质疑ys选手大同在比赛中使用作弊软件,在集训营大楼前静坐抗议。谢一言刚下火车,正要和队友集合,没想到才按着地址到了训练营门口,就看到sup的选手在门口坐了一排,引得不少人围观。出门来接谢一言的方格在人群里找到谢一言,立即拉着她走得远远的。
“别理他们,神经病,坐了一天了,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大同都被气哭了!”方格叹气道,“被这种队伍咬上,也真是够恶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