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往事里,曹氏是没有半分理可占的。即便她是孟春桃孟夏花的母亲,也终究不过是个尖酸恶毒的妇人。当年的九娘受的那些苦楚,如今再说起来,九娘只觉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可是听在路人耳中,却不是那样了。
当九娘冷着脸说着那些往事的时候,顾桦承沉着脸无声地摆弄桌子上的酒液,摆弄了一会儿,大约是觉得心里烦躁,便又拿起了一个臼子开始乱七八糟的砸着东西。
扶桑听着九娘的那些回忆,微微叹了口气,想要转身同顾桦承说些什么,却十分惊恐地看到顾桦承的动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提醒了。
姜女抹着眼泪转头看了扶桑一眼,有些抽抽搭搭地问道:“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呢?”
“别动。”扶桑皱眉,冲着姜女努了努嘴。
姜女有些不解地顺着扶桑的视线看了过去,顾桦承满手猩红,不晓得砸到了什么。
“师父,你的手!”姜女捂住嘴惊叫。
扶桑有些无奈地瞪了姜女一眼,九娘也因为姜女的这一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奔了过来。
九娘抱住顾桦承的手,冷着脸问道:“你在干嘛啊?”
顾桦承皱眉,看了九娘一眼,有些奇怪的笑了笑:“没干嘛啊,怎么你们说完了?”
“你的手……”
顾桦承低头看了一眼,随意地往身上默了默,笑着揉了揉九娘的头发:“没事儿,方才砸了一些山楂和洛神花,才弄成这个样子的,你别担心。”
“……”九娘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边曹氏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挤得越来越多的人,伸手掐了孟春桃一把:“春桃,你说咱们该怎么着?”
“我怎么知道。”孟春桃皱眉。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任凭她之前在怎么闹腾,她也是知道家丑不能外扬。九娘是疯了还是怎么了,居然会把那些事情放到这儿来说。
的确,九娘小的时候,是被打的狠了。
只是因为当年她出生的时候,让曹氏受了许多的罪,便没能成为让曹氏放在心尖尖上疼着的姑娘。还成了曹氏的眼中刺,看到她,就会让曹氏想起生产时候受的痛苦。再加上贫贱,当真是百事皆哀了。
后来有了孟有才,总算是让老孟家有了延续下去的香火。那种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在孟大牛和曹氏心里,总是将孟春桃和孟夏花当做赔钱货。他们家,实在是养不起那么多张嘴。遗弃孟夏花,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曹氏和孟大牛想了许久的决定。可是那样的天气,那样小的孩子,居然还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曹氏的心里,多多少少居然有了一丝惧怕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冥冥之中上天自有他的安排?多年以后,再次遗弃孟夏花,是因为孟大牛失手,将孟夏花打的只剩下一口气。若是为孟夏花请郎中来医治,一来,他们丢不起那个人,二来,则是不愿意花那些银子。可是谁知道,孟夏花依旧没有死,还过的如此好。
如今的孟夏花,再也不是他们能够打之骂之的孟夏花了,她换了身份换了名字,俨然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
孟春桃再也不愿意和九娘对着干,甚至觉得九娘是令人害怕的,和曹氏不一样的。
曹氏的话,孟春桃其实已经不是事事皆听了。可是九娘……
孟春桃抬头看了九娘一眼,有些讪讪地低下头来。
曹氏狠狠地剜了孟春桃一眼,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九娘骂了起来:“你还真的是不要脸了,我是你母亲,我怀胎十月生下你,我就算是想要掐死你又能怎么样?孟夏花,如今我倒是真的恨不得当年掐死你。你看看你如今的德行,这位顾先生,你口口声声说着是你的师父,可是你们做的又岂是师徒之间可以做的事儿?”
九娘好笑地瞥了曹氏一眼,冷笑:“你如今还不明白,我与你早已没了什么瓜葛。我同师父……我同顾桦承之间的事儿也用不着你来评判什么。”
自始至终,九娘都没有再喊曹氏一句,只是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冷眼相待。
而孟春桃,始终没有出声劝解什么。
舆论早在九娘开始说起那些往事的时候,就已经倒向了九娘这边,何况,九娘还是顾桦承的人。
在邺城,有谁会不卖给顾桦承面子呢?除非真的是不想过下去了。至于曹氏所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