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要输,再拉上一个垫背的,总比自己输的丢脸到姥姥家要强上许多。
九娘看了顾桦承一眼,勇气倍增地对上了苏荷。
一张长桌上,摆着数十只竹筒,里面是从大越各地搜集来的酿酒最好的泉水。苏荷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一局,自己可能会输了。自己这些年,一直在邺城,不敢说邺城的每一条河水每一条巷子她都熟悉,可是十个人里头,她能认识七八个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若是说范围放大到整个大越国,苏荷则是完全没有什么动静了的。
而九娘不一样,九娘几乎是从一开始就是跟着顾桦承游历山川,对于大越的名泉名水,即便是并没有认真的品鉴过,也是多少有一些见识的。
第一只竹筒的水倒进九娘和苏荷面前的茶盏中,一身粗布衣衫的小厮冲着两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之后便十分恭敬地退了下去。
九娘看了苏荷一眼,慢慢地端起了茶盏,清澈的水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即便是尝在口中,也不过是多了几分清冽和甘甜。九娘又小心地看了苏荷一眼,见苏荷却是一副悠哉的模样,丝毫不见之前的紧张。想来,这个要靠猜的了。九娘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所记住的那为数不多的几口泉水,够不够在这儿蒙的呢。
“这水,呵,不如九娘师妹先来说说吧。”那边的苏荷瞥了九娘一眼,有些讥讽地勾了勾唇角。
九娘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旋即弯了弯眉眼,看着苏荷十分恭敬的模样:“苏荷师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九娘比师姐年幼,自当是师姐先来。”
“我先来,难免让人嚼舌根,还是师妹先说吧。师妹放心,便是师妹有什么说的不好的地方,师姐也会给你补充一下的。”苏荷浅浅的笑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呵呵。”九娘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顾桦承一眼。
顾桦承却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看扶桑则是一脸纠结,姜女更是一副帮不上忙的样子。不过姜女倒是推了顾桦承一把,示意顾桦承抬头看一眼九娘。顾桦承便是看九娘两眼也是没有什么用的,莫说顾桦承根本就不曾尝到那泉水,便是尝到了也未必能说得出这是什么泉水来。顾桦承这些年虽然时常寻找各种能够酿出口味更盛的酒的泉水,可是他注重的是这种泉水比那种泉水相比的优胜,究竟什么水是什么水,只有顾桦承真的用了心的时候,才会记住。比如下河村的那条河,还有北胡的那弯泉水。
顾桦承叹了口气,冲着九娘道:“无事,让你先说你就说吧。”
“……”九娘抽了抽嘴角,又默默地转回头来,看了苏荷一眼。
“怎么?说不出来?说不出来就认输啊。”苏荷笑着挑眉,满满的都是瞧不起九娘的意思。
“说就说。”九娘念叨了一句,又喝了一口水,闭着眼睛胡诌:“鸿涯仙泉。”
“啊?”苏荷皱了皱眉,一副没听明白的模样。
“鸿涯仙泉啊,你没听见啊?是墨城以北北胡以南一个很小很小的村落后山的浅滩里的泉水,最适合酿造……酿造娘子笑了!”九娘翻了个白眼,说的煞有介事,“你就是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毕竟那个地方我们也是因为一次意外才走到那儿的。”
姜女愣愣地转过头去对着顾桦承,轻声念叨:“师父,师姐这么能编呐。”
“呵,鸿涯仙泉?娘子笑?有意思。”顾桦承勾了勾嘴角,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夸奖。
扶桑倒是没有说过,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九娘,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而苏荷,则是一声冷笑:“九娘啊,你倒是会说,那什么墨城啊北胡啊,我是没有去过。你也知道,咱们邺城的大家闺秀是不会到处乱跑的。哦,你瞧我也真是的,师妹你这样的人,大约也不明白什么叫做大家闺秀。”
“嗯,我是不明白。”九娘点了点头,冲着苏荷冷笑,“师姐,你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何必说的这么清楚呢。你见过那个大家闺秀会出来贩酒抛头露面的?就是你身后的结绿师姐都比你看起来闺秀的多。”
九娘这句话原本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什么其他含义,若说有,也不过是看不惯苏荷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罢了。谁知道苏荷身后的结绿却猛地打了个哆嗦。即使是戴着斗笠九娘都似乎能够感觉到结绿猛地看向了自己,似乎还是十分不友好的那种。
默默地低下头,九娘不敢在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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