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扶桑跑到了酒窖门口使劲地拍着栏杆,语气有些凄然地喊着:“花儿,花儿……”
“你别喊了,没什么用。”顾桦承皱眉,说出来的话十分的残忍。
“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没什么用啊?她不是你的徒弟吗?不是你们口口声声最钟爱的徒弟吗?”胡蝶猛地回头,瞪着顾桦承的那一双眼,似乎一眨眼就能落下一串串的泪珠似的。
“胡蝶,你……先回去吧。”扶桑也开口。
可是那话却令胡蝶心里的不安愈发放大了起来,到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非要将自己支开不行,难道花儿真的……可是怎么可能?那是劫后余生的人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在这儿……
“胡蝶,也许你想多了,真的,没事儿。等着师妹……我会让师妹去找你的。”
“然后回来再被你们关起来吗?”胡蝶没好气地瞪了扶桑一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得让我走了才行,你们倒是赶紧将门开开,让我看看花儿啊!”
顾桦承和扶桑同时沉默下去。
若不是酒窖里又传来一些微弱的动静,这三个人还不知道要站到什么时候去。
只是当扶桑听到九娘细微的呻吟声时,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去开了锁。
顾桦承也是轻轻叹息一声:“只望蝴蝶姑娘离开之后能够将我们酒窖里的一切都忘记。”
说完这一句,顾桦承便跟在扶桑身后进了酒窖。
不知道是不是胡蝶的错觉,胡蝶似乎在顾桦承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叫做心疼的表情。不是一个师父对于徒弟的心疼,而是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心疼。皱了皱眉,胡蝶抿着唇跟在他们后面进了酒窖。
浓重的酒香里,隐约还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
三个人的脚步加快,寻到九娘的时候,谁也没有出声,扶桑俯身将九娘背在身上,又是一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离开了幽暗的酒窖,九娘手腕上的伤口便看的清晰了起来。
只是……
为什么?
这不仅仅是胡蝶心里的疑问,更是顾桦承和扶桑心里的疑问。
九娘从来不是那种会拿着自己的身体去折腾的姑娘,为什么手腕上会有这样一道伤疤,而且先前酒窖里传出来的那声动静,似乎不像是九娘弄出来的。这一切难道还有个什么人?
只是九娘昏睡着,任何问题,都只能存在于他们的肚子里罢了。
顾桦承有些沉重地叹了口气,有些凝重地看了胡蝶一眼:“姑娘今日可否……”
胡蝶抬手,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留下来照看花儿。也不知道她伸手是不是还有伤,你们两个大男人,我也不能放心呢。只不过……”
“不过什么?”扶桑有些着急地追问。
被顾桦承瞪了一眼:“就不能好好地听人家说完!”之后又转头,歉意地对着胡蝶笑了笑,“姑娘请说,我们能做到来的,定不推辞。”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在风花楼,我陪夜的价格高的很。”胡蝶抬手用帕子掩住嘴唇,笑了一下。
扶桑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出门。
“咦?我也没说价格多高啊,扶桑公子怎么这么快就怕了?”胡蝶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解地看了顾桦承一眼。
顾桦承笑了一下,冲着胡蝶拱了拱手:“如此,九娘便拜托姑娘了。”
“可是我……”
“扶桑不是去做别的,正是去为姑娘付银子去了。”
“……”胡蝶沉默了。
等郎中的时间无聊透顶,胡蝶也是担心着九娘被顾桦承她们虐待,忍不住掀开衣服检查了一番。谁知道这一看,心里的疑惑却更大了。九娘不过两只手腕上有伤口,看起来好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自杀呢。只是想到先前酒窖里传来的那一声动静,胡蝶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来,酒香酒窖的钥匙真的只有顾桦承和扶桑手里有吗?如果别人也有钥匙,若是恰好那人对九娘充满了愤恨,那么……
“胡蝶,郎中来了。”扶桑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了起来。
胡蝶猛地一个哆嗦,冲着门外应了一声,给九娘掖好了被角,这才开门将郎中请了进来。
趁着郎中给九娘检查伤口的时候,胡蝶悄悄地拽了扶桑一下。
“嗯?”扶桑不解地看了胡蝶一眼。
胡蝶眉头深锁,慢慢开口,清晰无比的一字一句问道:“酒窖的钥匙,除了你还有谁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