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记得清楚。若说印象最深的,还是当年姜女被他爹娘追着打的时候。”
“师兄,你这是又说到哪儿去了!”九娘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样子。
扶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是哦,这么说姜女似乎也不大好。嗨,还不都是师妹你啊,好好的冲着姜女发了那么大的火,可吓死我了。你说你要是和姜女打起来了我帮谁啊?师妹你别皱眉啊,师兄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嘛……”
谁知道姜女跑了一半,半路里又倒了回来,正巧听到了这么一句,当下冷笑:“呵,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了,你们根本没有把我当成过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师父有亲自教过我什么吗?师姐有真的把我当做妹妹过吗?还有你,师兄,在你的眼里只有她是你的师妹,我就不是吗?”
“姜女,你这是哪里话?你怎么会不是我师妹呢?你和九娘在我心里都是一样……”
“呸!一样什么啊一样。”姜女忍不住瞪了扶桑一眼,“你一向喊着师姐师妹师妹的亲热,可是你对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好过。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当真把我和师姐看的一样重吗?”
“姜女,你们吵什么?”顾桦承在不远处颦眉,忍不住训了姜女一声。
“师父!”扶桑心惊,赶紧想要跑到顾桦承身边说两句什么,却已经来不及。
姜女愣愣地看了顾桦承几眼,突然笑了笑,转身跑了出去。
扶桑皱眉,一跺脚追了出去。
院子里一时只剩下九娘和顾桦承,两个人都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半晌还是顾桦承率先打破了沉默:“九娘,莫要多想了,胡蝶的事儿……”
“那是我和她的事儿,不该牵扯太多人的。”九娘自嘲地笑了笑,又看了顾桦承一眼,动了动嘴,也不过是说了一句“抱歉”,之后转身回了屋子。
顾桦承会有什么反应已经不再九娘的考虑范围里了,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胡蝶,别人如何,已经和她没有多少关系了。
有时候不得不说,九娘也是一个心肠冷硬的人,当初自己活着,却只想着能够离开下河村离开孟大牛和曹氏,却没有顾忌过孟家阿婆的感受,还有胡蝶的感受。即便自己还活着,却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换了名字,舍弃了过去,决绝地跟着顾桦承远走。
若是没有那些人,其实九娘应当是算得上潇洒的姑娘,只是可惜……
她的命,终究不只是她自己的,她还有亲人,还有朋友。纵然那些牵绊多半来自于真正的孟夏花,可是她在下河村生活的那几年,却不能够说忘记就忘记的。何况,在她最落魄的时候,一直帮着她陪着她的,从来都是胡蝶。
胡蝶,胡蝶,为什么曾经那样可以背脊相抵的朋友,会有那种与君相遇不如去死的神情?
她们难道不该是最好最亲密的人吗?难道真的有些事情的发展到了最后,都回不到最初的美丽了吗?
九娘叹了口气,将手搭在眼上,透过那些细细的缝隙看着自己的床幔。或许,真的会死自己不该活着吧……
一闭眼,便是胡蝶的那种恨不得她死去的眼神,那样扎在心上,疼的让人难以忍受。不知道想到什么,九娘突然又翻身坐了起来,到衣箱里翻腾了一会儿,将阿婆留下来的那个瓶子揣在怀里。九娘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院子里,这才轻手轻脚地跑了出去。
就在九娘轻轻地关上后门的时候,一直倚在暗影中的顾桦承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路,终归是要靠自己去走的,任凭他们怎么说都没有办法。只是不知道姜女又会如何……
想到姜女,顾桦承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这几年,似乎真的只是在想着一些自己的事情,却并没有好好的教导过他们。莫说是姜女,其实就连扶桑,在上了路之后,顾桦承也没有怎么再同扶桑探讨过酿酒上的一些问题。而九娘,似乎就是初来邺城的时候,给她讲解了一下酒器的事儿罢了,可是这些东西,其实看书也能够明白。而真正需要顾桦承授业解惑的,似乎顾桦承反而让她们气看书了。毕竟九娘和姜女并不是扶桑,或许自己的方式真的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摇了摇头,顾桦承起身往书房走去。虽然今日姜女是气话,却不得不说,姜女的话说的很对。自己的确是疏忽了这三个人了……
而酒香之外,玉娇娘则倚在酒不醉人人自醉的二楼,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地笑容看着不远处在争执的师兄妹二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