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总觉得今天的九娘奇奇怪怪的呀。一大早起来守着门口也就算了,原本以为那是要哭出来的模样,如今又一脸母老虎样子怒气腾腾地瞪着自己。
扶桑上下打量了九娘一眼,有些奇怪的咦了一声,“师妹,你先前拿着的瓶子呢?”
“放在师父那儿了。”九娘白了扶桑一眼,突然推开扶桑下了楼。
扶桑皱眉看了姜女一眼,咂舌:“她没事儿吧?”
姜女摊手,“我怎么知道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顾桦承悠悠地走了出来,淡淡地瞥了两个人一眼,挑眉道:“你们很闲?”
“师父你出来了啊,那个师妹怎么了啊?跟吃错了药是的。”扶桑皱眉,万分的不解。
“没什么,不过是受了点刺激。”顾桦承淡淡地说着,看了一眼客栈的厅堂里,皱眉,“也没什么好吃的嘛,扶桑,去收拾东西,咱们该走了。”
“去邺城?”姜女有些激动。
“是回家。”顾桦承说完便又回到房间了。
扶桑去收拾东西,九娘不知道去哪儿了,姜女一个人站在楼栏旁发起了呆。
他们说,回家。
回家,怎么听都是一个很温暖的词汇呢,这一路上姜女已经感觉到这些人的特别。虽说是师徒师兄妹,可是彼此之间就像是亲人一人,一点都没有师父该有的样子和师兄该有的严肃呢。姜女看了一眼顾桦承紧闭的房门,突然笑了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姜女又看了一眼九娘的包袱,还有摊在床上的几件衣裳,帮着九娘将衣服收拾好了之后便带着两个包袱下了楼。
出门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门框勾了一下,姜女皱眉回头看了一下,便出门去了。
等上了马车,等到了九娘后,扶桑也没有再问什么便直接赶着马车走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九娘突然急乎乎地喊着停车,姜女心底猛地一跳,看着九娘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师姐,可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九娘皱眉,顿了顿,突然摇了摇头。
“师姐,若是真的落下什么东西了,咱们就赶紧一起回去找啊。先去我出门的时候似乎是被门框挡了一下,但是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我也记不清了。师姐,若是……”
看着姜女那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九娘叹了口气:“没什么,真的。”
“师姐……”
“九娘若是真的掉了东西,现在回去还是来得及。”顾桦承皱眉看了九娘和姜女一眼。
九娘摇头:“算了,走吧。”
左右不过是没什么值得挂念的,九娘闭目又靠到了车厢上。
扶桑在车厢外面有些发愣,现在连一个说话的都没有,这是继续走啊还是不走啊?
愣了半天,才听到顾桦承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你还要愣到什么时候?”
扶桑默默地打了个哆嗦,赶紧重新赶起了车。
反正这些天这几个人都不正常,便是九娘在发点疯也是可以理解的。扶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回头看了一眼车厢里,隔着车帘,九娘的身影看的并不真切,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心里觉得堵得慌的不止扶桑一个人,还有姜女。姜女看着九娘闭目养神的模样,心里便有些自责起来。只是她怎么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起来出门的时候到底掉了什么了,自己明明是回头看过的呀,并没有觉得掉了东西,可是九娘的样子似乎很伤心的模样。难不成自己眼神这么不好了?
一群人心里都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终于在第二日日头正盛的时候回到了邺城。
将马车停好,把那些半成酒搬到酿酒坊里,将成酒放去酒窖后,扶桑便扑向了自己的房间。
九娘也是一声不吭地拿起自己的包袱回了自己的房间,顾桦承刚一转身,衣摆便被姜女拽住。
“嗯?”顾桦承挑眉。
姜女有些手足无措地低下头,嗫喏了半天,才道:“师父,我住在哪儿啊?”
顾桦承怔了一下,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似的,看了一眼九娘的房间,皱了皱眉:“你先去你师姐那儿吧,等扶桑起来了,再去为你购置被褥。”
“哦。”姜女抿嘴,点了点头,伸手想要帮着顾桦承将包袱拿进屋子,却被顾桦承瞪了一眼。当下又愣在了原地。
大约是看着姜女的神情实在是委屈,顾桦承忍不住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为师的事儿,为师自己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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