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说没有品定过的酒不配拥有一个名字,三人在顾桦承的门口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顾桦承。踌躇间,却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九娘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扶桑皱眉:“师妹你不是没事儿了吗?”
“这味道这么重……师父!”九娘突然猛地推开了房门。
满屋子的酒瓶酒罐子酒桶倒了一地,有空的,也有满的。淅淅沥沥地满满一地……
“这样子怎么就像是被酒鬼扫荡了似的。”扶桑啧啧感叹。
九娘却皱眉问扶桑:“师兄,咱们当初可没带这么多的酒啊,这些酒哪里来的呢?”
“师父!”姜女在一旁惊呼。
九娘摆手:“就算是师父去买的,他一个人哪里买的了这么多啊!”
姜女拽了九娘一把,指着角落里的一个凹凸物:“不是啊师姐,我是说师父啊。”
“什么师父啊……”九娘话说了一半,就被扶桑扯了一把。顺着扶桑的目光看去,角落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那是,顾桦承。
再看一看这一屋子的酒坛子,他们便什么都明白了。
也不知道顾桦承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要这么折腾自己。
“我去煮粥。”九娘沉默一会儿才开口,这一屋子的狼藉,便是让自己来收拾,也只怕收拾完了,姜女他们又得来照顾自己了。还不如自己主动去做点别的。顾桦承这个喝法,醒来一定很难受。
九娘找到灶房却发现这儿没有白米,全是一些黍米之类的东西,当下皱了皱眉。
“师姐。”姜女大约是听了扶桑的话,也跟着九娘过来,往瓮里瞅了一眼,道,“师姐,用黍米也是一样的吧?”
“不知道啊,我也没用过。”九娘摊手。
“做米曲的时候不是什么用大米黍米都可以的吗?”姜女问。
九娘叹了口气:“酒曲毕竟还是曲,不是直接食用的东西,能跟做粥一样吗?师妹,咱们去买些大米来吧。”
姜女点了点头,“我去问师兄要银子。”
九娘连忙伸手拉住她,笑了笑:“你师姐我也是有银子的,师兄啊,视钱财如生命,你若是去问他要,指不定他会以为我把银子弄丢了,会心疼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姜女了然地点头,挽着九娘的胳膊十分亲热的模样。甫一走到院子门口,就撞上了哑婆。姜女僵了一下,讪讪地放下了挽着九娘的手。
九娘瞥了姜女一眼,没有说什么,却冲着哑婆笑了笑:“婆婆好。”
哑婆点头,问她:“这是要去哪儿?”
“师父醉了,我想去买点白米来给师父熬些白粥。”九娘如实回答。
哑婆皱眉,看了顾桦承的屋子一眼,点了点头,不做声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哑婆的房门闭了起来,姜女才扯了扯九娘的胳膊:“师姐,哑婆真的怪怪的啊。”
九娘冲着姜女安抚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买了白米回来,九娘又把姜女打发到扶桑那儿,自己一个人去了灶房。要了一大瓢水放进锅里,九娘便去点火。许是北胡较为干燥的缘故,这儿的柴火倒是一点就着了。九娘起身盯着那一锅水,莫名地开始发起呆来。
似乎自打来了北胡,顾桦承整个人都颓废了一样。纵然知晓了顾桦承的那档子往事,可是九娘还是有些不能理解的。负了自己的女子,死在给别人生孩子的过程里,还有那个女子的母亲……难道这一切不会时时提醒着顾桦承那段揪心的过去吗?还是说顾桦承就是欠虐,就是喜欢每年都来一次,看看那个女人,然后不忘自己曾经被人抛弃?九娘叹气,觉得着实无法理解。
灶台上的水已经咕噜咕噜开了起来,九娘洗净了米,一股脑的倒了进去。
“我说师妹, 你这是打算让咱们今儿吃一天的白粥?”早已站在灶房门口的扶桑终于忍不住开口。
九娘怔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扶桑,又回过头来看自己的锅。
“呀!”九娘忍不住叫了一声,方才一不小心,将一袋子白米全倒了进去……
扶桑摇头,上前接过九娘手里的勺子:“得了,你去守着师父吧,我来熬粥好了。”
九娘踌躇。
扶桑有些奇怪地看了九娘一眼,刚想说什么,却听到九娘开了口。
九娘先是去将灶房的门给闭了起来,然后神神秘秘地回到扶桑的身边:“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师父近来不正常?”
“何止是不正常,简直就是十分的不正常。”扶桑撇嘴,“以往我也跟着师父来过北胡,也没见师父这么个喝酒法,难不成是觉得徒弟多了,能伺候他了?”
“师兄知不知道离咱们这儿大约一刻钟的地方,有一座孤坟?”
“什么?”扶桑睁大了眼睛,旋即摸了摸下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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