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钧惊讶的望着傅媛,推开马车门往外看了一看,又听耳边满是车轮之声,料想外面的人听不清里面的话,才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
情急之下,一时间竟忘了礼数,也不再尊称傅媛为夫人。
傅媛凝神望着手中的玉璧,这块玉并不是什么好玉,成色也不过平平,是当年傅媛练习书法篆刻的时候用过的,两块玉璧上面刻的也只是“万事如意”四个字而已,只是当时傅媛刻完之后觉得很满意,就拿去送给了秦中禾。
傅媛见手上的这块是阴刻的,便对松钧说道:“另一块是阳刻的,刻的也是这几个字。”
松钧更为吃惊,连问:“你究竟是谁?”
傅媛却是神情一晃,过了片刻才定了神,叹了口气说道:“这对玉璧原是我刻的,你收起来的那块阳刻的下角还有“柔思”两个小字,那是我的小名。我若猜的不错,你说的那位大人很有可能是家父。”
“你是秦大人的女儿?”一句话就暴露了松钧一开始就对傅媛有所隐瞒这个事实,松钧自己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便道,“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这件事兹事体大,而且秦大人确实没有和我表露过身份,只是那年秦家满门处斩之后,秦大人尸首在城门上……我见他手上的那块印记与那位大人相同才认出来的,所以……”
“我明白。”傅媛颓然闭目,眼角已落下泪来。当年她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父亲的死状,在王府中也没有人告诉她她爹时候竟然还被悬尸城门。但此刻只听松钧这一两句话,便能想到当时的情景。
想她爹傲了一辈子,精明了一辈子。最后竟是这样的下场。
宁焕臻!
傅媛心中狠历之气难当,竟一手捏断了手中的玉璧,心中顿时一跳,这虽不是什么好玉,但有着她与她父亲只见的回忆,看着手中断成两端的玉璧,傅媛神色一黯。
不过那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到也让她顿时清醒了过来,又抬头望向松钧。
松钧多少能够体会傅媛的心情,但为了保险起见。又问道:“我听闻秦大人全家都被处斩了。您是怎么……”
傅媛就将自己因免死金牌免罪。这些年又是如何从王府辗转到了林府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松钧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颇叹息道:“其实秦大人是个好官,当年江东水患。我和我娘差点染瘟疫而死,多亏了秦大人放粮施药,我和我娘才能活到今日,更何况秦大人对我还有知遇之恩,秦大人一直教我要忠君爱国,我想大人不让我知道他的身份,就是早已算到了自己有此一劫,不想我鲁莽行事吧,可惜我只是一个区区的领军,又答应大人在此等人……”
“松将军有这番心意。我爹在九泉之下必能瞑目了,只是将军说我爹是早预料道有此一劫,这话怎么说?”傅媛问道。
松钧下意识的看了看马车中的雪英,他虽心中知道傅媛能这样完全不避讳说话,必是十分信赖眼前的这个雪英,但由于他要说的事在他心中已经藏了多年,所以本能的看了旁人一眼。
“小姐。”知道傅媛就是秦中禾之女之后,松钧也不再称傅媛为夫人了,只称为小姐,秦中禾当年虽没有道破自己的身份,但在松钧心中他的命是秦家救得,那他此生就应该效忠秦家,尽家臣之职,傅媛既是秦中禾之女,那就是他家小姐,“当年秦大人说,让我等到您之后,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傅媛道。
松钧就问道:“小姐,您现在是要回头,还是要继续下去?”
“嗯?”傅媛不明其意,蹙眉问道,“这所指何事?”
松钧摇头:“我也不知,当年秦大人只留了这一句。”
傅媛又问道:“那回头如何,不回头又如何呢?”
松钧依旧摇头,目光坚定的说道:“这只有小姐选了之后我才能说。”
傅媛眉头索得更紧,她父亲秦中禾这一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喜欢故弄玄虚,总是端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把人哄得团团转。
傅媛稍微一想,便道:“那就继续吧。”
松钧微一错愕,就脱下靴子,拿出随身的小刀,翻开靴筒,只见靴筒内衬了块布,松钧用小刀割开衬布,从中扯出一只小小的半个手掌大的防水布包着的小包,再打开则是一个锦囊,不过因为有布包着,这锦囊的成色还新,只是带有一股……脚臭味。
松钧将锦囊交给傅媛,傅媛接过时本能的憋了口气,毕竟是从别人鞋子里掏出来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从这样一个日夜行军的领军的靴子里掏出来的,那股味道还真有些“销魂”……
松钧看到傅媛和雪英脸上微微闪过的表情,一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怕丢了,所以才让我娘缝到了了靴子里……”
傅媛一笑,就要打开锦囊,松...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