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沈从仕三人抱拳行礼道:“皇上!”
香姑娘与在旁伺候的家人才恍然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位贵公子正是当今天子,便也连连跪地行礼。
只有傅媛主仆二人,一个呆着,一个则抱拳站在一边,只当是没有看到。
那皇上对她二人这样的态度倒也不恼怒,只虚扶起了最前边的沈从仕道:“都起来吧,朕不过是想过来看看,你们如平常一般便可,在此处不用讲什么君臣之礼。”
沈从仕几人起身,又让了上座让皇上坐下。
此时傅媛已然回神,也不说话,依旧站着。
谢怀靖连忙跑至傅媛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要她坐下。
傅媛斜睨了上座的皇上,便坐下自顾自的喝酒,但眼神中却已全然没有方才半醉的神情,清明如镜。
“今日难得我们几个兄弟相聚,你们也便不要称朕为皇上了,就如以前一样称我为二哥吧。”皇上说着摆了摆手,随行的太监侍卫便识趣的退到了房门之外。
沈从仕见傅媛一声不语,就对着香姑娘说道:“姑娘也先退下吧,我们兄弟几个也好说说话。”
香姑娘应声行礼退出房外之后,沈从仕又端起酒杯,高声说道:“难得今日二哥也在,我们先敬二哥一杯。”
此时谢怀靖与梅子昱便纷纷起身举杯,只有傅媛侧了身子依旧坐着,一手扶着桌边,一手举着酒杯,但却不敬皇上,只向着空中一比,便仰头饮下。
在座的年轻帝王嘴角不由浮出一丝笑意,起身与众人敬了酒,才阖席坐下。
“听说今日你们去射箭了?”皇上望着沈从仕问道,“你与媛卿谁赢了?”
“二表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谢怀靖嚷嚷着起身,比对这自己与梅子昱道,“明明还有我和梅兄呢?你怎么就问沈大哥和媛姐姐是谁赢了,难道我们就不能赢一次吗?”
皇上不以为然的一笑,好看的长眼就眯成了一条线,回头望着傅媛说道:“你沈大哥倒还有可能让你两回,但媛卿嘛,我看是不会轻易让人的。你要赢她,只怕有点难。”
“二哥英明。”沈从仕说道,“今日我与媛妹妹倒还没有分出胜负来,正打算约了下次再比,若是二哥有兴趣,到时候不妨一道来啊?”
“这个主意不错,就这样决定了,到时候我们还是到太**里的骑射场去,如何?”皇上说着,就又举起杯来。
沈从仕与谢怀靖连连称好,也举杯相对,但傅媛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沈从仕和谢怀靖只好拉了她举杯。
傅媛才懒懒的伸出持着酒杯的手,对着皇上草草一敬,说道:“六年前我已经发过誓,这辈子都不再踏入宫中了,所以你们要在宫里比骑马射箭,我也就不去了。”
皇上微一愣怔,想起当年下旨宣告秦中禾有罪之时,傅媛曾想要入宫求情,却被自己命人拦在宫门之外的事。
听说傅媛当时在宫门口跪了一整日苦苦哀求,但到了第二天一早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一言不发的起身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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