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见了礼,又给林母让了座,自己则和林靖书一道站在一边。
林母见了季素卿,自然也是先问了方才傅媛问的那些话,季素卿只说是自己一时不注意跌了一跤。林母又问当时是谁在房中当值,一屋子的下人却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林母一向看重规矩,见了这个情景,心中已然三分不快,就又问了一遍,但见屋中还是没有下人回话,便不由怫然大怒,高声呵斥道:“今日要是没有人出来领罪,那就统统给我赶出府去,你们这么一群人跟着,还让你们少奶奶受了这么大的罪,还要你们何用!”
林母这么一说,满屋子的下人便都跪倒在地,林母又叫了身边的老妈妈,让她说林家家法的第一百五十七条。
只见那老妈妈正色走到那一群奴仆面前,中气凛然的说道:“林氏家法第一百五十七条,林家家门不养不忠之仆,无担待之奴。”
那老妈妈说完,林母又看了一圈早已瑟瑟然垂首匍匐而跪的众人,正要开口,只见脸色苍白的季素卿,挣将着撑起没有受伤的手拉住了林母道:“母亲莫生气了,此事原是媳妇的不是,早上接了旨,一时就贪起功来,把院子里能派出去办事的人都派了出去,实在不是他们的错。”
林母回首望一眼季素卿,只见她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眼下还有青影,便知这几日她已为了自己孙儿的满月酒操碎了心,加上早上这一道圣旨,一时积劳,才会昏过去,心中的气就都转为了怜惜。
便让人先将这群下人赶了出去,拉着季素卿的手道:“母亲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些日子原是要让你休息休息调养身子的,却还是事事都要让你操心。”
话说到了这里,林母也免不得要责怪林靖书几句,毕竟自从傅柔儿从景王府到林府之后,林靖书来东院的日子就越来越少。
林靖书恭敬的听了训,也上前说了几句宽慰自责的话。
季素卿也无半句怨怼,还帮着林靖书开脱了几句。看的傅媛都有些不忍,一个女人刚生下儿子,正该是最得宠的时候……
“母亲。”待这些客套寒暄的话都说完之后,季素卿才拉着林母说道,“儿媳如今这样了,只怕也不能为林府分忧了,明日虽是兰哥的满月,但圣驾要来,意义又是不同的……”
“你别说了。”林母怜爱的看着季素卿道,“你就好好养伤,这事不用你操心。”
“母亲心痛儿媳的心,儿媳心中明白,只是迎接圣驾有规定的礼制,奶奶年纪大了,总不好再去烦扰她老人家。”季素卿顿了顿,望了望林母的脸色才又说道,“儿媳想儿媳受伤期间,家中的中馈和明日的满月酒,就交给姐姐来安排。”
“什么!”林母一眼落到傅媛身上,立刻否决道,“这不行。”
傅媛也料到林母是绝不会让自己插手林家中馈大权的,就顺水推了推道:“我也觉得不妥,我这人平日萧闲无事,疏懒成癖,自己院中的帐还要身边的丫鬟看着,怎么能接手这个?”
“可……”季素卿望了望林母,“总不能去请奶奶出来主持中馈吧?”
这下林母也着实犯难,在季素卿嫁进林家之前,家中中馈一总由林老夫人主持,林母从未插手过,而且林母是将门出身,让她随着林令公打仗还好,对于这些后宅琐事,实在也不在行。
“不如让柔儿小姐先管着?”季素卿身边的徐妈妈突然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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