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很是为难,“也不换个嫁衣吗?”
“呵呵……”女子抬起袖子掩面一笑,摇了摇头,很是自然的说道,“我也不是头一回了,不拘这个讲究,拿块喜帕盖一盖,也就算那个意思了。”
“这……好像不大符合规矩……”喜娘不敢反驳,只好望向管家求助。
管家却白她一眼:“王……傅小姐怎么说的,你照做便是了,哪来这些规矩那些规矩的,王府里什么时候也轮到你说规矩了?”
喜娘不敢再有异议,只好退到一边。
刘管家上前问道:“请问傅小姐,这屋里可有什么要带走的?王爷交代了,只要是小姐看上的都一并拿走。”
“那你去把王爷绑了让我家小姐带上吧。”一边的少女很是不屑的样子。
“焌儿,不得无礼。”女子笑了笑,“没什么要带的,王府嫁人,我难道还要担心嫁妆不够吗?”
说着女子提裙款步下了台阶,从喜娘身后端着嫁衣喜帕的丫鬟手中,拿过喜帕自己往头上一盖,对着喜娘道:“我们走吧。”
喜娘忙上前搀着,那叫焌儿的少女便把长枪往背后一负,跟在女子身后。
傅媛?
坐在大红喜轿中的女子,不由自嘲的一笑。
“活了二十年,真是越活越不像话了。要是老头子在地底下知道了,也不知会不会再气死一回。”现在叫做傅媛的女子,摘了喜帕,半靠着喜轿壁叹道。
这女子原名叫做秦媛,小名柔思,是先帝宠臣左丞相秦中禾之女。
六年前先帝驾崩,赴召玉楼。
新帝登基之后,就想到了当年先帝说的要与秦家结亲的一句戏言,不过俗话说君无戏言嘛。才过志学之年刚登基的小皇帝,就把他老爹的“遗愿”给办了,将秦媛指婚给了当时只有十五岁的景王。
半年之后就热热闹闹的办了一场大婚。
可惜好景不长,再过了半年,秦中禾就被人参了一本,不,该说是很多本。
以右丞相慕正清为首的一干当朝清流,洋洋洒洒的书了一卷左丞相秦中禾的《十三罪论》。据说那卷《罪论》出自当朝撰写《实录》的天下第一才子梅子昱的手笔,其词慷慨激昂,将秦中禾比作断流的淤泥,遮日的乌云,字字透露着对当今皇帝皇权的担忧,听得小皇帝当朝落泪,下令彻查左丞相秦中禾……
一个月后,秦中禾获罪,秦家满门处斩。
于是她便成了天下第一大佞臣之女。
秦媛最终因先皇赐给秦中禾的一卷免死金卷逃过一劫,小皇帝念及当年秦中禾在战场上替他老爹挡过一箭,有救驾之功,就依旧让秦媛在景王府挂着王妃的头衔。只下旨说,他日要是景王有意再娶,同样封做正妃。
但她也没想到的是,景王不但又娶了一个,还把她给再次嫁出去了。
唉……罢了,世事难料嘛。
送亲的队伍,虽然跟着一队长长嫁奁,却不怎么热闹,一直到出了王府后巷,然后过了两条小街,到了清正街上才开始敲起锣打起鼓。
听到外边的云锣金鼓响起,傅媛微微掀开轿帘的一角,已然完全看不到王府了,心中竟有些怅然。
“这回……唉……”傅媛低低的自言了一句,但却也没将话说完,就放下轿帘,正坐在轿中,双眸放空一般盯着手中黑酸枝木盒上的并蒂莲,手指沿着那花纹一遍遍的摹绘。
又过了几条街,轿帘忽被撩起一角,随行的焌儿在轿窗处探进脑袋对傅媛说道:“小姐,喜婆说转过下一条街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