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他们,只能靠这种协议了——话说回来,既然我的规矩是这样,冯卫士觉得我的女儿还是延平嫡子的良配吗?”
冯锡范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思考了片刻才问道:“既然丞相不管令嫒的婚事,那别家的儿郎若是想成为丞相的东床快婿,该怎么实行呢?”
看起来冯锡范还是没有死心,不过只要对方不是搞婚姻包办,那邓名也无所谓:“比如送延平的嫡子到四川上学,现在四川有不少人家的孩子就是在上学时认识了,两情相悦,报请官府批准就成就了姻缘;将来我女儿肯定也要上学,说不定也会看上某个同学。”见冯锡范的目光闪动,邓名急忙补充道:“我可没有答应你任何事,也绝不会从中促成,我女儿要自己看得满意。”
让嫡子远离东宁去四川,似乎对争夺父亲的宠爱也不是什么好事,冯锡范思量了一番,觉得此事必须要从长计议。
看到冯锡范开始打退堂鼓了,邓名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他是一个有权势的人,也有可观的财富,所以他一定要让这个女儿和将来可能会陆续来到世上的女儿们有选择的权利。不过今天冯锡范的来访也给邓名敲了一个警钟,那就是台湾还有内讧的可能,而这种内讧可能会造成政变和清洗。
“冯卫士觉得东宁将来会永远游离于中国之外吗?”邓名觉得消除台湾内讧风险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东宁文武发觉他们争夺的东西似乎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值钱。
“丞相此言何意?”冯锡范顿时紧张起来了。
“冯卫士可能觉得东宁会是一个向中国称臣,和朝鲜一样有着治权的藩国吧?不过依我想来,东宁和朝鲜情况不太一样,朝鲜那边真的是太穷了,环顾中国周围,恐怕除了真没有比那块更贫瘠的土地了,朝鲜国王才吃得起面条,因为白面都是我国特别赐给的。更不用说朝鲜北部的山区还那么险恶难行,气候恶劣……当初鞑虏那么贪婪,都不愿意吞并朝鲜,我猜除了日本以外,恐怕再没有别的国家会生出吞并朝鲜的心思来。”
台湾出产稻米、蔗糖,气候温暖、水源充沛,周围还有暖流鱼场,而且还地处南洋要冲,海贸获益颇丰,任何国家都不会拒绝这样一个行省的加入。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先延平王待我极厚,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煽动院会和东宁的矛盾,将来我觉得延平王的后代也可以考虑把东宁卖给院会,也不失为一条路嘛。”对邓名来说这确实是非常久远以后的事情,和对付晋藩的办法一样,邓名会鼓励台湾的子弟到帝国上学、服役,在帝国内部取得地位,然后慢慢推广帝国的价值观,到时候统一也就是水到渠成了——对于自己这边软实力的优势,邓名是非常有信心的,而且双方还同文同种,别人想利用民族主义抵抗都做不到。
最后还有一件事是要为郑成功做的,邓名隐约记起台湾的内讧好像导致郑成功孙子遇害:“刚才我和冯卫士明说了,我不会在延平世子的归属这个问题上有所偏袒,不过如果你们争起来了——”
冯锡范没有急匆匆地表白绝无这种可能,而是静静地等着邓名的下文。
“我希望不要出人命,因为都是国姓爷的子孙,如果长子被废,我希望他能到四川去念书,我发誓绝对不会利用长子来给东宁捣乱,而且他要是想回台湾复辟的话,我也会全力阻止他,如果你们信不过我也可以签法律协议。”
“丞相言重了。”冯锡范忍不住想辩解起来,虽然邓名的前世他最终是发动了流血政变,但此刻台湾内部的矛盾还远远没有到这一步,冯锡范想得还是如何在争宠中取得上风,而不是自相残杀。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就甲申年以后的经历来看,争位最后肯定会发展到刀兵相见,自己人杀个血流成河,然后被外人捡了便宜,从来没有一次例外。而你们现在既然动了这个心思,而延平王好像居然还不阻止,那就只好我来未雨绸缪——我这个许诺不仅对长子有效,对你们也一样,如果冯卫士你们不幸失手了,被关进大牢要治罪了。”看到冯锡范的脸色开始发白,邓名笑道:“甲申以后,内讧还真没有善终的——说远了,假如真有那一天,冯卫士可以对审你的官员说一声,就说是我说的,任何人只要肯网开一面放你们去四川,不让你们东宁内部流血,就能得到我永远的感激;而如果伤害了先延平王的骨肉和部将,那我就会感到遗憾和不快。”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