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向着公主太后的,但就刚才的表现来看,至少也是公主放出来的一条狗。
有了大约的判断,她就没在理会这位,跟着前面的太监,去了宫中的后花园--今日太后设下的花灯宴便在此处,此刻天色才近黄昏,彩灯未亮,许多王公大臣的千金公子都已纷至,因着男女之别,倒是分设的两方:公子哥们位于水榭左侧长席,千金小姐们则是水榭右侧青纱下的数个圆桌小席。
这样的差别对待,让走进水榭的秦芳愣了一下,便是嘴角轻勾了一下,自己去了右侧最边缘的一张圆桌后落座。
她很清楚,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暴力方式有多大的差别,男人不爽,通常是挥拳打架,明明白白的彰显,女人却大都是用着冷落,暗损的阴招,玩的是冷暴力。
而眼下,圆桌数个,已有几位先到的千金簇拥在一起,围着两个圆桌,她那可怜的卿欢记忆,没一个认识的,而那几位的眼神,怎么看也不亲近,她也不傻,何必凑上去自取其辱?所以她干脆选了个角落,打算完低调到底的应付完晚宴就好。
所以她一跪坐下来,就把那个可怜的长方形花灯塞在了桌上,而后便盯着面前摆好的杯碟盏碗的去研究古代的陶器技艺去了。
眼看这位惠郡主没凑过来,几个千金对视一眼,压声窃窃的私语起来,不多时,叶芳菲到来,却只她一个,那位娴郡主并未跟着,应该是找地儿换衣梳妆的重新打扮去了。
叶芳菲一到水榭右侧,那几个先前围在一起说话的千金里登时就全起来相迎,一声声客气的话语,亲近的样子,俨然她这个没封号的相府小姐比有封号的秦芳尊贵许多一般,全然是不客气的玩着落差的冷暴力。
叶芳菲一面与几位言语,一面扫看向秦芳,却发现她低着头手指头沾着杯中酒水在桌上写画着什么,倒似自得,当下也就收了眼神,顺着那些千金们坐去了那边的圆桌之中,立时几个簇拥的小姐们一散,两桌变了三桌,而此时侯子娇竟是拎着一只裱好的花灯也进了来。
“呦,这不候家妹妹嘛,快过来坐!”当即就有人客气相邀,那侯子娇应声向前迈步时,也看到了独自单坐的秦芳,她愣了一下,到了那几位千金跟前招呼了一声,就在要入座时,却是身子一转奔到了秦芳身边,直接跪坐在旁,立时让那几个千金都是一愣,让秦芳也是意外的看她一眼。
“不用为难自己,你还是坐过去吧。”秦芳说完,继续低头沾着酒水在桌上画。
“姐姐在这里坐着,妹妹怎好让姐姐一个人?”侯子娇说着把手里的花灯放在了桌上。
“我现在可是臭名昭著,你坐我旁边,就不怕被牵连?”
“我候家不问政事,又能牵连什么?”侯子娇说着昂了下巴:“再说了,和那几位坐一起,没和你自在。”
秦芳闻言抬头扫她一眼,眨眨眼,笑了下什么也没说的低头继续画去了。
这位侯子娇是什么脾性,先前的接触不说看个十成,也能看个七成。
刁蛮任性的大姑娘一夜之间改变的几率可不怎么高,她略一想,大约也能明白她图的是什么---不就是让苍蕴对她产生好感吗?只是……
秦芳内心无奈的笑着:傻丫头,你真以为苍蕴和我有好感啊?不过是利益下的合作罢了。
“快看,是侯公子呢!”此时,周边桌上传来女人惊喜之音,秦芳本能的抬头朝着前方看了一眼,青色的薄纱,如蝉翼一般,遮不住对面的情形,不过是图个朦胧之意罢了,所以秦芳能够看到,侯子楚今日穿着一身青色绸袍,挂着那份温吞柔笑与人亲近的问好,言语。
“郡主姐姐,我哥说,晚宴散了后,他还是会去泾河那边的望月石桥等你。”此刻,侯子娇忽而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这话,立时秦芳一愣抽了嘴角。
不是吧?她昨个得了太后传召便叫人给候家送了信去,彼时不见他说什么,还以为这茬儿就算揭过了,那晓得对方竟还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
“你会去吗?”侯子娇看着秦芳那表情,似有极大兴趣的追问,秦芳正想要怎么回答呢,忽而对面那些公子哥们便是齐齐起身,而这边一旁三桌的女子们都已经抽冷,脸红起来。
秦芳的因为做在角落上,所以视线被前方的立柱挡住,倒不知是谁来了,让大家如此不淡定,而就在此时侯子娇的脸上也泛起了兴奋的娇红之色:“他来了……”
他?
秦芳下意识的偏头瞧看了一眼,便看见那一袭白衣的人执扇迈步而出,虽然扇子上不再是美女撩人,但那股子风流劲儿倒是一点没变。
秦芳当即扭了一下嘴巴:他怎么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