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一听南宫瑞这话,当下眨眨眼:“陛下这话,卿欢不能理解,救人一定要熟才可以救吗?医者,不是应该救死扶伤眼里只有病人,而没有熟人不熟人的吗?”
南宫瑞抿了一下唇:“可你不是医者。”
秦芳当下冲着南宫瑞一欠身:“陛下,卿欢小时听过这样一句话:‘上医医国,其次疾人,故医者也。’有道是‘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卿欢无能,所会的皮毛医术只能医治一些病痛而已,委实属于下医,而儒家大师,高风贤者,于人授业,培人品德,不亚于医人,也算中医了,至于陛下您,更是手中掌着我们南昭国之命运,为百姓谋福祉,为苍生守社稷,说您是上医医国也算贴切不是吗?我们虽然不算医官,却都是医者,只是分着境界和对象而已,您说是吗,陛下?”
秦芳说完恭敬有加的冲着南宫瑞再欠了身子,看起来恭顺无比,可南宫瑞却是盯着她,唇抿的更深。
他说了她一句不是医者,她就说出这么一套话来,他想要反驳,就得否认自己是医国之人,他可能否定吗?
可若附和了,倒是不能因此而治她的罪了。
“朕说了一句,惠郡主倒给朕说了这许多,朕倒好奇,是谁和你讲了这些道理,又引得你入了医道?”
秦芳歪了脑袋:“话是谁说的,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毕竟那时年幼,至于为何入了医道,而是因为陛下您。”
“朕?”
“对!”秦芳抬了头:“卿欢自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入宫为太子妃,辅佐储君,而琴棋书画纵使美好,也到底不过锦上添花,而读书,读历代君王,后妃之记载,却发现君王日夜为国操劳,很是伤身,纵使宫中医官诸多,却也因为尊卑以及帝王的讳疾忌医,而往往错失许多治病良机,延误了。那时卿欢就对医术有了兴致,为人解除伤痛,为日后的夫君守护一份健康平安,总是应该的,因此而学医。但,谁成想,物是人非,卿欢与陛下,到底无缘。”
南宫瑞的眼眯缝了起来:“既然口口声声是为朕,又为何要与他人相会,留下不洁之名?”
秦芳叹了一口气:“皇上,卿欢如果没有背负这不洁之名,难道也能入住中宫吗?”
南宫瑞立时沉默,但他却是眼神复杂的盯着秦芳。
“牙尖嘴利。”半晌后,他丢下四个字,摆了手:“你下去吧!”
“皇上,卿欢有一事不明。”秦芳此时又言:“听陛下刚才的意思,似乎那个韩家小子,卿欢救不得,是这样吗?”
南宫瑞的眉一蹙:“朕有说过救不得吗?”
“哦,那皇上过问的意思是……”
“救!”南宫瑞完全是瞪着她:“他可是甄大夫的得意门生,朕不能让柱国大夫伤心,所以过问,惠郡主,你最好努力把他救活!明白吗?”
秦芳立时点头:“卿欢明白了,卿欢定然会努力救治的,至于对方能不能活,这就看他的命了。”她说完这话,当下是折身的退了出去。
殿内一时间剩下的就是南宫瑞,苍蕴,以及先前通报的那个小黄门。
“苍公子,朕答应你的要求,是为了这江山社稷,可不是为了你的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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