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不予计较的叫着管家去做,全然是允了。
秦芳看他上道,便不多说,只说着半个时辰后才再进去下一个就是,继而关门缩了回去,清理地上的血水去了。
输血就算是同型血,也不能一次大量输入,她只能用这种间断的办法来降低风险。
如此这般的折腾到天大亮时,叶芳菲的血终于输完,而叶正乐却也要离开了--皇帝今日出殡下葬,他这个当相爷的可不能不去。
于是在命令守卫们好好看护之后,他换了朝服离去,秦芳则干脆去了隔壁的耳房里休息,毕竟她也是折腾了一夜的。
半个时辰的样子,钟声接二连三,一片哭声依稀入耳。
秦芳翻了个身,被子蒙了头,很快也就听不到什么动静了。
直到房门被一脚踹开,她才惊醒的坐起,但见叶正乐一脸阴色的盯着她:“好你个卿欢,你竟敢欺我!”
秦芳闻言有些懵:“宰辅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欺你了?”
“你说小女是中了毒,她哪里是毒,乃是病!疫病!”叶正乐瞪着的眼怒色满满,大有一副想把她给撕了的意思。
而秦芳闻言则是挑了眉,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宰辅大人说话可悠着点,毒,就算凶险些,也在你府中就能了结,可若是疫病,只怕得上报皇上,奏请医署清治,到那时,杀的杀,烧的烧,只怕你这相府,就不是只损一间房的事了,您确定真是疫病吗?”
秦芳一个反问,把叶正乐登时问的接不出话来,不过他盯着秦芳,七八秒后开了口:“惠郡主,想的很深啊。”
“不深不行啊!”秦芳一脸淡定:“我的性命乃至家人的性命都悬在一线,再不留神,只怕坏了别人的春秋大计,倒时候还怎么谈自保?”
叶正乐的嗓子里溢出一声冷哼,随即转身就走,秦芳则跟在他后面:“大人,是谁和你说这是疫病的?”
“药王。”叶正乐在门口回了她一句,便往隔壁迈步,秦芳自是跟着,不过叶正乐走到门口就迅速的又退了几步,显然是怕瘟疫染身,只站在门口冲着里面大喊:“还请药王为小女细细诊治,以免她有事。”
秦芳闻言立时推门进屋,就看见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的人弓背在叶芳菲的床前,闻声连头都不抬就言语着:“此乃疫情之地,快快退出去,用艾草清洗药熏,不得擅入!”
秦芳眨眨眼:“谢谢关心,不过我用不着。”
那人闻言立刻回头直身,秦芳就看到这人蒙着一个麻布面巾遮住了口鼻,一双丹凤眼倒是挺亮。
“你是谁?”那人立时询问:“这是鼠疫之症,可大可小,不要逞能!”
秦芳点点头:“我得过鼠疫,侥幸活命,所以不再惧它,不过在我回答阁下我是谁之前,还请阁下先告知名讳。”
那丹凤眼一眯,眉却上挑,随即他开了口:“在下姬流云。”
“哦,原来阁下是大名鼎鼎的药王啊!”
“世人给的诨名罢了。”他说着打量了下秦芳这身上男人的外袍,在看到她袍子上沾染到的血迹后眨眨眼:“那阁下是……”
“惠郡主。”秦芳说完,快步走到床边,就看到叶芳菲对自己投来求助的眼神,立时明白她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