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安盛坐了骡车又悄无声息的回了行宫,彼时皇后午睡刚醒,听说消息不免诧异。
“皇上派出去的?”
徐云赶紧说道:“奴才打听过,万岁爷那里儿并没什么动静,安公公是早期就走的,一回行宫就去了凌波殿。”
凌波殿是皇上在行宫的寝宫,驻军把手最多。自到了行宫之后,徐云的手就渐渐被捆绑了起来,打听到安盛回宫的消息还是历经波折。徐云想要探听探听凌波殿中的事儿,早就是比登天还难。
皇后忙命人给自己重新上妆,选了一件略显娇嫩的绯色宫装,鬓间插着过年皇上赏赐的一根云水步摇,坐上步辇一路往凌波殿来。
凌波殿外站着千牛卫大将军周传瑛。此人自皇上来行宫那日起便在殿外亲驻守,俨然贴身亲卫。周传瑛远远瞧见皇后的步辇,忙跑来请安。
“劳烦大将军内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宫来给皇上请安。”
周传瑛笑而不动,反劝道:“不巧,娘娘怕要无功而返。万岁爷这会儿正与萧大将军说话儿呢!”
皇后神思一紧,怅然无力感瞬间划过心头。
曾几何时,她连这种小事都被瞒得死死的。皇后平复心情,不在意的笑了笑:“那边请安公公出来,本宫有话问他。”
“安公公他早起不知吃了什么,闹的肚子疼,万岁爷体恤安公公老迈,便准他休息。”周传瑛瞄着皇后神色,试探道:“末将若把安公公请来不打紧,可若是皇上那儿......”
皇后差点拂袖而去!
安盛刚才还屁颠屁颠跑出了宫,怎么转眼就病了?
可见这帮人越发不把自己这个皇后的话放在心上。
皇后有心发作,然一想到这儿是凌波殿,又想到近来与皇上的紧张关系,她不免又要收敛脾气。
周传瑛见皇后悻悻然的去了,这才转身进凌波殿。可殿中除了宣帝与安公公,并没有萧大将军的身影。
“万岁,皇后刚刚来过,只说请安,微臣已经按照万岁的吩咐转达了娘娘。”
宣帝微微颔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笑道:“朕记得周爱卿家的长女似乎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怎么选秀时却不见册上有名?”
周传瑛忙解释:“末将家的这个女儿生来体弱,唯恐叫宫中主子们觉得晦气,这才没往上呈报......”
宣帝好生安慰了周传瑛几句,又知他在凌波殿外驻守许久,准他今日回家休息。周传瑛感激涕零,千恩万谢的去了。
宣帝看着人消失在殿外,不禁和安盛慨叹:“周将军乃纯臣也!”
“陛下得此良将,实属朝廷幸事!”安盛连忙奉承讨好:“要比忠心,武将里周将军当属第一人。”
宣帝不禁想到了萧大将军,十年前,宣帝敢夸下海口,这朝中一等一忠心的唯萧大将军莫属。然而今时今日,宣帝再不敢说这样的诳话!
他将手中秀女们的单子往旁边一放,轻叹道:“连萧大将军都不能免俗,想要与皇后联手称霸后宫,可见......朕这些年待他们太过优渥!一个一个张狂的分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
安盛瞄着被搁置在桌案上的秀女名册,上面刻意勾画了几个人名。一马当先的便是萧大将军的妹妹萧婉彤,再有武贵妃的侄女,礼部尚书的孙女。余下也有家世不俗的女孩儿,只是始终不敌前三者。
安盛作为皇帝心腹这些年,不敢说是宣帝肚子里的蛔虫,然而想要猜到几分圣意却还是容易的。
他低声陪笑道:“说起来,玄音禅师好些日子没进宫请安呢!”
宣帝骤然睁开双目:“那小子又干了什么荒唐事?”宣帝的话语虽不客气,但提及嫡子时候,语气中的喜爱是遮掩不住的。
安盛忙道:“玄音禅师听说万岁近来睡不安稳,便请人四处寻良方,也不知有没有结果。”
宣帝心中安慰,他的这些儿子中,唯嫡子最聪明,也最孝顺,太子不及一半。宣帝常常叹了口气:“可惜那他母后去的早,不然......朕如今何必为大雍将来基业而忧心忡忡!”
安盛怕皇帝思虑太深,又犯了头疼的毛病,忙转移话题:“奴才今儿还发现了一个厉害的丫头。嘴皮子怕是修炼过,把朝中这些大人们家的趣事串了的段子,逗得雁妃娘娘眉开眼笑,就连奴才在后面也几次忍不住。”
宣帝果然来了兴致:“哦?是哪家的秀女?”
安盛笑道:“奴才哪里敢称呼小主们为丫头!不过是新安苑的一个女官。年纪不大,却好生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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