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夫人和卢妈妈走得悄无声息,让瑞安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不过她很快又生出另一种希望,只要一日没有对证,那她就还是平国公的女儿对不对?
“爹,爹我们别理这些人,我们回家。难道你不记得我带回来的铜簪吗?你都说过,那是我娘……”
当沐劭勤从怀里取出贴身的那根铜簪时,蕙娘惊呼起来,“这不是我丢的铜簪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沐劭勤没有回答蕙娘,只是告诉那个女孩,“瑞安,你不要再闹了,我的妻子就在这里,你不可能是我的女儿。”
“不——”瑞安这回是真正哭得撕心裂肺,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肮脏下贱的乞丐窝里爬出来,认了这么个有钱有势的爹,眼下告诉她说这一切不是真的,这让她怎么接受?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沐劭勤有几分怜悯。
他知道,这种突然从云端被人打落凡间的滋味不好受,但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把过多的关注留给一个外人。
他有自己十五年没见过的妻子,他有自己十五年没见过的女儿,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跟她们说。他的心里,除了她们,已经没办法再容纳得下别人。
甚至,他连去追究谭夫人卢妈妈的时间都没有,他只想回家,快点回家。跟他的妻女、岳父岳母好好团聚,好好的说说这些年的经历。
“长姐,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吧。我想带我的妻女回家,跟她们好好说说话。可以么?”
沐太后能拒绝么?
今日之事,对她的冲击来说,也实在太过巨大。她得回宫,回宫好好的想一想,事情究竟是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忘了弟弟看不见,她只挥了挥手,可沐劭勤却似能感觉到一般,“多谢长姐。蕙娘,念福,走,我们回家!”
可念福不大愿意,嘟着嘴小声嘟囔,“娘,我们不去平国公府,你们跟我回破园。”
她才不要去那个女人住的地方。虽然知道沐劭勤并没有跟谭夫人怎么样,可一想起那个府里有她爹别的名分上的女人和儿子存在,念福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更不愿意让老妈去那儿闹心。在念福的眼里,老妈再彪悍,也是弱者,她又不懂大宅门里弯弯绕绕的那些东西,从前在欧阳家都给三太太欺负成那样,要是进了国公府,那还不得给人嚼得连渣子都不剩?
沐劭勤知道,女儿心里还是有疙瘩,可还没轮到他来表白,却听蕙娘低斥道,“干嘛不去?你不去,难道要白白便宜外人吗?傻不傻的?”
呃?念福惊悚了。
可沐劭勤却由衷的笑了,这才是他的妻子,永远不会跟他客气,更不会玩那些虚伪的贤惠和假装的大方。
“念福,你母亲说得对,回去吧。”他迟疑了一下,才试探着道,“爹还给你收拾了房间,弄了一晚上,你不去看看吗?”
念福局促着不知道应该怎么答,欧阳康看出来了,他家念福是害羞了。刚刚那样冲动的对老爹发了脾气,眼下误会解除,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欧阳大少上前做好人了,“去吧,我一会儿就让林嫂给你收拾些随身衣物送来。”
可沐劭勤却当即道,“那就有劳欧阳公子,把小女的行李全部送来吧。我一会儿让家丁随你去拿,这些时日多有打扰,容我x后再来道谢。”
啊?欧阳大少傻眼了,这是……是要他家念福彻底搬家?欧阳康脑子里迅速脑补出一副自己和念福含泪无语,远远对视的场景。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欧阳大少后悔了,早知如此,他干嘛帮着说好话,可眼下哪有后悔药卖?
正当一大家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偃旗息鼓的沐太后忽地说话了。
“劭勤,不管谭氏是怎么进的家门,这桩婚事总是哀家亲自作主,三媒六聘把人迎娶进门的。你也该知道,那时候你命悬一线,若不是她进门冲喜,你也不可能保得住性命。夫妻一场,做人须知感恩,别忘了回府之后,好生安抚她一番。”
啥?念福扭头,这位老姑母到底是啥意思?她就这么见不得她们一家子好过,一定要来添点堵么?再说那谭夫人还不知背地里跟卢妈妈怎样谋算,弄了个假女儿出来,为什么还要安抚她?
沐太后这也是没办法了,弟弟对那女人的深情一望即知,更何况离别这么多年,他心里愧疚,肯定会更加着力补偿妻女。可谭夫人再不好也是她选的,如果太不给她面子,那不是下自己的面子?所以她一定要警示一句才行。
可蕙娘眼神一眯,说话了,“大姑姐,你说那女人是明媒正娶,难道我就不是明媒正娶?我进门在先,她进门在后,怎么算也该我是正妻,她是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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