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墨将车内的暖风调到最大,还是担心她着凉,又脱下风衣,动作很轻的罩在她身上。
她应该是梦到了什么,眉心处的褶皱很深,抿着唇,表情有些痛苦。
季以墨忽的就想到那次在病房里,温濡对他说起的往事。
她七岁那年的车祸。
也是从那一天之后,她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
又想起秦婉去世后的那段时间,温濡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要么就是睡着了,又哭着醒来……
季以墨的心像是被人用力砸了一拳,闷闷的痛。
她又梦到了那些血淋淋的往事吗?
右手脱离他的掌控,慢慢朝着温濡那张清丽的小脸靠近,指尖才刚触碰到那抹温软,温濡像是被惊动了,眼皮打开一条缝,迷糊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这样的她很可爱,总是会让他忍不住的想要疼惜。
“到家了,小懒猫。”季以墨的脸凑过去,正要吻上她娇嫩的唇,就听到她半梦半醒间的呢喃。
很轻。
却清晰的落入他的耳中。
“宋词哥……宋词哥……”
季以墨一张脸迅速就冷下来,推门下车,接着绕去副驾驶,直接将她从里面拽了下来。温濡被他粗鲁的动作霎时惊醒,不管不顾的就要挣扎,却被他反手一甩,高大的身子靠过去,直接将她抵在车门边。
“季以墨,你有病啊!”睡觉被打扰本就让温濡窝火,还要承受他莫名其妙的怒火,顿时也来了脾气。
“你刚才梦到什么了?嗯?”他答非所问。
温濡愈发莫名其妙,略微有些不耐烦,“我梦到什么关你什么事?难道你连我做梦也要管吗?”
就没见过比他更变态,更霸道,更无耻的男人!
她的理直气壮到了季以墨眼中,就变成了挑衅,这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性。季以墨盯着她倔强的小脸,阴森森的笑了,“还记得我那天说过的话吗?”
那天?是哪一天?
季以墨正要提起,又觉得是多余,冲口的话就换了一句,“你越是在乎他,他就越危险。你要是为了他惹我不痛快,那你就等着替他收尸!”
这是那次温濡高烧不退,他飞车赶去温家后,才知道她是因为宋词将自己折腾成这样。而她迟迟不愿醒来,怒火攻心之下他就说了这句威胁的话。
三天之后,她就精神焕发的出现在帝爵总裁办。
她一切的表现,全部都在透露一个讯息-
宋词是她温濡的软肋!
听着他话语中的“他”,温濡怔了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不知道?那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季以墨的脑袋靠过去,声音透着十足的冰冷,却又像是故意看她恐惧的模样,说话的速度有意放慢。
“你越是在乎宋词,他就越危险。你要是为了他惹我不痛快,那你就等着替他收尸!”
季以墨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着她脸上的血色慢慢消失,看着她眼中的愤怒,看着她恨不得扑过来咬断他的脖子,却又因为忌讳,而不得不憋屈的站着。
“怎么,你恨我?”他挑着唇,笑的薄凉。
温濡恨恨的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季以墨,你是个没有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