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立起身来,不明白轩辕惜梦这是在说什么。
“愿意跟我赌一把吗?赌赢了,我就放你。”轩辕惜梦再次开口。
萧容苦笑,轩辕骋之前也说了要放她走,可最后呢?
“赌,为何不赌?我已经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了,人生在世的最后一段时光,何不来得痛快一点,刺激一点?”萧容淡然一笑,然后将手一摊,“不知道轩辕公主这次是想要赌什么?”
轩辕惜梦双手后背,傲然地转过身去,“我到想知道,在他眼里究竟什么更重要。”
萧容疑惑地微眯起双眼,想等着轩辕惜梦的下文。可轩辕惜梦却只是傲然地走出去,然后便冲进来几个带刀的侍卫。萧容横了他们一眼,不等他们动手,便自觉地往前走去。
“不错先生”远远地看着轩辕惜梦将萧容带走,然后转过头来对一旁的人说道:“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振作起来。”
那一旁的人,便是国师。
“别以为三两句话就能了事儿,那时候你对我做的事,我可都记着呢!”国师娇笑着瞥了他一眼。
“不错先生”连忙后退一步,警戒地望着国师,道:“师兄,这媚眼不能乱抛,更加不能对着我抛。你留在这儿稳住你的轩辕骋吧,我得先跟过去,就不奉陪了。”
说罢,逃命似地疾步走开。
国师温润地敛了敛眸,然后转身向太子府走去。
“太子殿下。”他依然温顺向轩辕骋跪安,可如今的轩辕骋已经是动也动不了了。
国师款款起身,上前去为他梳理发髻,纤细的手指轻轻捋起轩辕骋那黑亮的发丝,带着缠绵的温情。
“太子殿下,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国师轻柔地说着。
而前面的轩辕骋,尽管已经面色狰狞,青筋暴起,却依然无法言语,也无法动弹。
国师用缚魂术困住了轩辕骋,因为他知道,轩辕惜梦被放了出来,就一定会上阵去找穆卿,而轩辕骋,也一定会去阻止。
可是轩辕惜梦必须得去,不允许任何人阻止。
“太子殿下,奴家为你再献一曲,可好?”
国师对着轩辕骋温文浅笑,然后抿着嘴去取来玄鹤琴,盘腿而坐,开始弹拨,依旧是那异族的曲调,依旧是那首《霜花店》。
“原本要去霜花店买点霜花,却被蒙古人抓住了我的手。
如果这件事流传到店外,店小二会说是你的错,说我也曾去那里睡过……”
国师黯然地停止了吟唱。因为任凭笼中的鸟雀都能听出来,这断过一次的玄鹤琴,无论怎么去修补,它的音色都不如以前那般清澈纯粹了。
就好像他和轩辕骋之间。
那日他的师弟走后,他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整夜。这一整夜,他想了很多,想过将他拖入地狱的轩辕鸿,想过他苦苦追寻的轩辕骋,也想过那曲始终无法唱到轩辕骋心中去的霜花店。
寒夜如同冷漠的死神,将寒毒肆意地侵袭进他的骨髓。越冷,越清醒。
当第一缕晨光照耀下来的时候,国师立起了身来。他朝着这荒芜的夭鸿殿清冷一笑,拂袖一挥,柔风四起,一切再次恢复到了花团锦簇的模样。国师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启步向公主府走去。
聪明如国师,自然知道该如何让轩辕惜梦和轩辕骋彻底翻脸,而如今,他终于这样做了。
“小公主,奴家来看你了。”他轻轻叩拜。
轩辕惜梦立马激动地迎上来,哀求道:“国师大人,求你救我出去,我要上阵!我要见他!”
国师屈膝下拜,“小公主,奴家是来请罪的。”
他的确是去向轩辕惜梦请罪的,这个罪,就是弑君之罪。国师当然不会说他是不忍轩辕鸿没日没夜的折磨,因此才勾结太子设计弑君的。
他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的。
“太子想要皇位,可先皇却迟迟不肯退位,因为太子找上了奴家,让奴家陪着他演了一场偷梁换柱的戏码。”国师沉着眸子说着,一气呵成,连声音都不曾抖一下。
因为,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轩辕骋接近他,就是为了皇位。他只不过避开了自己的想法,只说了轩辕骋的杀父行径罢了。
而轩辕惜梦自然会信,因为国师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更重要的是,国师愿意救她出去见穆卿。
国师一开始以为轩辕惜梦会大受刺激,然后失魂落魄地去找轩辕骋质问。可他只猜对了一半。轩辕惜梦的确是大受刺激,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然后说了一句话。
“国师,如若你能助本公主得到皇位,本公主可以赦你无罪。”
国师笑了。他再拜一拜,“奴家为公主马首是瞻!”
困住了轩辕骋,解禁了轩辕惜梦,宁国与北国的战争再次悄然打响。国师凝了凝眸,他的第二个愿望就要实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