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卿满脸错愕,正欲开口问她何罪之有,魏荷语又哽咽着继续道:“妾身的父亲酒后失言,才会冲撞相公,妾身恳请相公不要将家父的话放在心上,妾身甘愿替家父赎罪,请相公责罚!”
穆卿这才明白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竟是这样的事情活生生打断了他。可又念转一想,这宫廷晚宴才过去不过几个时辰,魏荷语消息倒还挺灵通。
穆卿低低咳了两下,正欲开口,却不料赵妾媵突然叩首道:“大帅明鉴,夫人将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帅可千万不能因魏将军的事而迁怒于夫人啊!”
穆卿瞥了赵妾媵一眼,正欲反问他何时说过要迁怒于夫人,却不料陈妾媵又叩首道:“大帅,夫人劳苦功高,更是大帅结发妻子,万万惩罚不得,还望大帅三思。”
陈妾媵虽在求情,脸上却冷冷清清,不似魏荷语的泪光点点,也不似赵妾媵的忧思重重。
穆卿看了看陈妾媵,哼笑一声,“陈妾媵一句万万惩罚不得,是在威胁本帅吗?”他说着,脸上已经乌云密布。
魏荷语惊了一下,微低下头。陈妾媵直直跪着,依然云淡风轻,“大帅,卑妾没有威胁的意思,只是说出了实情。”
赵妾媵在一旁更加焦虑了,眼睛不时偷瞥过陈妾媵,心跳得越来越快。方才本来她已经准备入睡了,却被如宁喊去了慧心阁,魏荷语面色凝重地吩咐她和陈妾媵一同前来永华阁请罪。这看似请罪,实乃为魏荷语撑腰,毕竟多几个姬妾相劝,人心所向,大帅才不忍对魏荷语施以重罚。她很清楚自己和陈妾媵前来应该怎么做,却不知陈妾媵为何如此不慎,竟出言激怒了大帅。赵妾媵现下恨不得前去拉住陈妾媵,让她勿要再以言相激,否则惹火了大帅,大家都脱不了干系。
可这陈妾媵今日似乎很不识时务,完全没有收口的意思。若不是赵妾媵从一开始便知道她和魏荷语是一党,还真会以为她这是在故意推波助澜,陷害魏荷语。
穆卿转过身坐下来,沉了沉嗓子,“那陈妾媵说说,什么样的人本帅才能惩罚呢?”
赵妾媵心中一凉,这下真是将大帅惹恼了,看来今日逃不了惩罚了,可如何是好?她抬眼偷瞄了穆卿一眼,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赵妾媵吓得立马垂下眼,心中又慌又怕,只希望陈妾媵不要再乱说话才好。
“像卑妾这样身份低微,又不受宠的人,大帅可以随意惩罚。但若是惩罚夫人,有损于大帅和夫人之间的夫妻恩义。”陈妾媵目视前方,不卑不亢。
赵妾媵心中一阵冷一阵热,一面胆战心寒害怕引火上身,一面又被陈妾媵的胆量暗暗折服,看来她果然是魏荷语的内助,宁愿拼上自己也要保全魏荷语。
就在赵妾媵以为大帅会立马顺着陈妾媵的意思对她略施小惩,然后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料大帅沉默了一阵,竟朗声笑了起来。
“这话听起来怎么酸酸的?”穆卿上前来抬起陈妾媵的下巴,轻轻笑着,“是在怪本帅这些天没去看你?”
陈妾媵仰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穆卿,褪去一脸的冷清,柔柔一笑,“卑妾不敢。”
穆卿轻松一笑,脸上怒意全无,他转身扶起魏荷语,面色温和下来,“夫人多虑了,今日晚宴上本帅与岳丈不过闲聊几句。岳丈虽归为本帅下属,但岳丈毕竟是长辈,他说的话就是教导,何来冲撞一说?”
魏荷语泪涟涟地起身来,望着穆卿时眉眼含情,低头拭泪时娇媚惹人怜。
穆卿目光柔和,伸出手为她拂去泪花,“夫人深夜不寐,定是累着了,不如本帅送夫人回慧心阁吧。”
魏荷语遂破涕为笑,柔媚地颔首,“多谢相公关怀。”
赵妾媵这才放下心中大石,她满含敬佩地望向陈妾媵,却不料撞上了陈妾媵阴沉的怒颜。
陈妾媵直视着前方,眼神冰冷,带着狠辣与敌意。
赵妾媵惊了一下,立即打消与她谈笑的念头。
穆卿的声音渐渐远了,“听说夫人昨夜受了惊吓,身体不适,本帅还担忧着呢,如今可有好些了?”
“劳相公挂心,妾身已然大好。”魏荷语的声音娇媚得可以拧出水来。
穆卿和夫人离开后,陈妾媵也起身离去。看着陈妾媵冷清的背影,赵妾媵的心还在一颤一颤的,思量着这个陈妾媵的心思还真是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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