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林雪漫大吃一惊,“爹,我都嫁人了!这还能再找啊?”
“雪漫,你的这门亲事,根本就是一场闹剧,无父母之命,无媒妁之言,爹压根就不同意!”林海生突然有些激动。
“爹,不管您同意不同意,我都嫁人了,一切都晚了。”林雪漫抬眼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雪漫,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放心,就算你不是完璧之身,我也要把你接回京城,留在身边照顾你,弥补你这么多年来受得苦。”林海生看着这个女儿,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林海生的女儿岂能跟一个渔民终老一生?”
“爹,您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岂能不知一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一说?”林雪漫看着这个陌生的爹,只觉心里一阵失望,他为什么不问问她的感受?
“雪漫,你不要这么固执了,只要你跟爹回京城,爹许你十里红妆,让你风光出嫁,你的夫婿也一定是非富即贵!”林海生越说越激动,上前扶住林雪漫的肩膀,“孩子,听爹的话,爹绝不会亏了你的。”
“爹,难道在您的心目中,我会为了那十里红妆,抛弃我的夫君,跟你回京城?”林雪漫心里一阵愤怒,很为原主不值,既然占了人家的身,自然要为人家说上几句话,她看着面前这个激动的爹,又道,“爹一去十年未归,把我扔给叔父婶娘,让我饱受寄人篱下之苦,当我冒着严寒在河边洗衣,在山上捡柴的时候,比我大半岁的堂姐正在家里围着火盆,冲婶娘撒娇的时候,爹,您在哪里?”大片大片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林雪漫越说越激动,仿佛她本来就是林雪漫一样。
“雪漫!”林海生闻言,一下松开她,痛苦地跌落在身后的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就算是您有公事在身,也不至于十年没有音讯,要不然,叔父婶娘怎么敢让我代替他们的女儿出嫁?因为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
“雪漫,你相信爹,爹是有苦衷的。”
“我相信您有苦衷,您的苦衷就是家里已有妻女,您左右为难,在接我还是不接我之间徘徊,爹,我真的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可怜,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有夫君,有婆婆,我不想离开他们。”有夫君,有婆家,就是她的底气!
“雪漫,你不理解爹,爹这些年真的有苦衷,而不是你想得那样。”林海生叹了一声,又道,“正因为爹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才要补偿你,让你嫁个好人家。”
“我不理解您?那您又何尝理解过女儿,我虽然是被迫代嫁,但是我与夫君情投意合,婆婆待我犹如亲生,我怎么能贪图富贵,再另嫁他人?”想起萧成宇,林雪漫心里掠过一阵温馨,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家了,在吃饭吧!
“你跟一个渔民情投意合?”
“哪又怎么样?”
“雪漫,我都调查过了,那个萧成宇连个秀才也不是,他们一家,也没有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这样的人家,怎么能配上我的女儿?”林海生失望地看着这个女儿,一点也不上进,哪一点像他?
“是,他们家的人没有一个有功名的,萧成宇也不是秀才,不是举人,更不是进士,但他是我的夫君,这就够了!”林雪漫想不到她与父亲相见,话题不是亲情,不是多年未见的欣喜,而是劝她改嫁,真是让人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