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热茶,看向神情静谧的高青,不无担心的说道:“你把习秋送到子言面前,不是提前让他知道了紫樱和孩子的事吗?为什么非要如此做呢?”
手上捧着汤婆子,高青往嘴里喂了块蛋糕,云淡风轻的说道:“楮伯伯,谁说我要把习秋送到东方大哥面前?我只说会送她一程,可不会帮人帮到底。到了西境地界,她就得自己想办法去找东方大哥,至于能不能找到,这就得看她的本事了。而紫樱和孩子的事,等他回来我就说清楚,到时要如何,随他的便。”
喟然一叹,楮昱然不再纠缠此事,转移话题道:“听说你最近和柔嘉郡主走得很近,你们几时认识的,怎么变得这么要好了?”
谈到柔嘉,高青想到两人结识的原因,不由“噗哧”一笑:“我和她是不‘打’不相识,这还得感谢东方大哥呢!要不是他,我跟柔嘉哪会认识对方?想必您也知道她对东方大哥的心思吧?所以她在关注东方大哥的同时知道了我的存在,就找上门要求我自动退出,但我把自己真正的心意告诉她后,我们却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您说,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是不是很奇妙?而且,我已经和她商量好,准备来年开个胭脂铺,合伙做生意。啊,对了,看她那非东方大哥不嫁的样子,您看我要不要跟她说说紫樱和孩子的事?”
无语的看着高青,楮昱然轻轻敲了敲她的脑壳,责备道:“你怎么想一辄是一辄啊?这样的事告诉郡主干什么?你让子言情何以堪啊?”
吐吐舌,摸摸耳垂,高青真挚的承认了错误,想到即将临盆的高兰,她有些担忧的问道:“楮伯伯,您这几日进宫去过吗?我三姐怎么样?她生产不会出什么事吧?”
轻轻捻着稀稀疏疏的山羊须,楮昱然微笑着说道:“宁妃娘娘自有孕以来,注重饮食,勤加走动,只要日子到了,她定会顺利生产的,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除了这个,我还有一层隐忧,怕其他的宫妃会在她生产时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楮伯伯,我三姐生产时,您能不能进宫呀?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感觉有点儿慌。”
看出高青不是说笑,楮昱然拍拍她忧心忡忡的肩,安慰道:“小小年纪,不要把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身上,放心吧,皇上已有安排,一定万无一失!”
“但愿如此!”
高兰生产的时间比高青想像的快。腊月十二辰时,正在自己宫殿里活动的高兰突然觉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疼起来,隐隐有些下坠之感,一阵湿意从身下传来,她知道,自己这是要生了。
消息传到高家,正在裁制新衣的张氏、万氏、白氏齐齐手一抖,一匹上好的杭绸白布就这么毁了。而在商量过年一事的高大山、高大成、王存银就那么傻傻的站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的朝西方参拜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菩萨保佑,保佑宁妃娘娘平安生产,孩子健康活泼。”
掀帘而出的张氏、万氏、白氏看到高大山他们的动作,哭笑不得的说道:“求佛祖保佑要心诚,在家里拜拜算怎么回事儿?陈二,备车,我们要去法源寺烧香,替宁妃娘娘祈福。”
“是,夫人!”陈二马不停蹄的准备去了。
高青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里那丝挥之不去的慌乱让她烦躁不已。想了想,她扬声叫来飞狐,让她随苏妈妈进宫就近保护高兰,凡是有可疑的人或物,毁之,一切有她担待。
不光是高家,整个京城、整个大周朝都因高兰肚子里的孩子而牵动着。午时整,高兰在经过两个时辰的阵痛后,平安生下了韩文谦与她的第一个儿子,也是大周朝的第一位皇子。
韩文谦的兴奋溢于言表,他隔天就颁布了圣旨:宁妃品德淑良,温和谦恭,为朕诞下龙嗣,特攫封为淑妃,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高青可不关心高兰的品级如何,她只要知道她们母子安然无恙既可。飞狐是在晚上戌时才和苏妈妈从宫里回来的,一见到高青,她就迫不急待的说道:“姑娘,您呀还真是杞人忧天!根本就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宁妃娘娘自己就轻轻松松化险为夷了。她还真厉害,不愧是您的姐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