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家看首饰,每天过得又充实又高兴。高大成、王存银对农事一窍不通,在初进门那天和高大山大醉一场,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每天结伴去外城看铺子、看房子,盘算着自己到底要买多大的房子,又要把铺子开在什么地方。
然而,两人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为什么?因为京城的房价、地价比梁州贵了一倍不止,他们看上的那些好地段的铺子、房子还要更贵,怎不叫人沮丧呢?
高青在知道后,找上了愁眉不展的高大成和王存银,向他们透露了自己有铺面的消息。原来,当初京城大乱时,高青让罗颂贤乘机动手,买下了外城许多逃跑富商或犯官所属的铺子,大发了一笔横财。当然,其中的田地、庄子也不在少数。
听了高青的来意,高大成和王存银只觉得喜从天降,乐得都有些找不着北了!他们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也对高青始终如一的相帮感动有加。两人本来想以现在的市价从高青手里买下两个铺子,但在高青的严辞拒绝下,他们只花了市价的一半,便分别买到了心仪的铺面。万氏、白氏在知道后,心里五味杂陈,感慨无限,她们是越发对高青好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十二月初五,天还没亮,刚刚新婚不久的来福骑着马,冒着风雪奔驰在赶往京城的官道上。他心急如焚,不停的鞭打着马儿,期待它快些,再快些。
跑到城门时,正碰到城门打开,扔下两个银锞子,他一马当先跑了进去。守门的小兵已和来福相熟,看他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又收了他的好处,二话没说就放了行。紧赶慢赶,等来福到达高家府邸,天才将将泛出一丝鱼肚白。
门房一看是来福,知道他是高青面前的红人,当下不敢怠慢,忙哈着腰上前,一边牵马一边打招呼:“来管事好早,看您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莫不是庄子上出了什么事?”
来福也不讲究,用袖子抹了把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你快去给青主子通报一声,就说我有急事求见。”
“是,是,那您先进屋喝杯热茶,暖暖手,小的这就去禀报。”门房引着他进入倒座,嘴里不住的应道。
胡乱的应了一声,来福催促门房快去,至于喝茶烤火什么的,他自己来就行。见此,门房知事情紧急,忙手脚麻利的往二道门跑去。
飞狐听到守门的婆子报来福有急事求见,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高青,犹豫着要不要将高青叫醒一见。周杏稳重细心,算了算日子,拉过飞狐耳语几句,飞狐皱紧眉头,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若真是那样,姑娘去有什么用?不是已经安排好接生婆子了吗?他来找姑娘干什么?”
“你呀,真是凡事不过心,若没什么急事,来管事用得着冒这么大的风雪,天还不亮就赶到府里找姑娘吗?”笑着摇摇头,周杏走到炕前,轻轻唤道:“姑娘,姑娘,醒醒,来管事求见,好像有很紧急的事禀报,您要见见吗?”
睡得迷迷糊糊间,高青听到了周杏的轻唤,睁开惺忪的眼,她打起精神含含混混问道:“嗯…什么事?你说来福怎么了?”
周杏扶起高青,边拿过小袄给她穿上边回道:“奴婢猜测是不是紫樱姑娘要生了?按说咱们已经备好了产婆,但看来管事着急上火的样子,定是出了什么事,他这是来找您拿主意呢!”
本来还有些睡意浓浓的高青被冷风一吹,又被周杏话里的意思吓到,马上清醒过来。她连忙止住周杏给她穿衣的动作,催道:“我自己来,你快去前面问问,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愿别像我们所猜的那样,一定要母子平安啊!”
周杏应声而退,高青脱下穿了一半的小袄,让飞狐拿起一件男式长袍,利利索索的穿戴起来。周杏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她没等高青发问,主动说道:“姑娘,果然出事了!来管事说,紫樱是昨天半夜发作的,好像是在跟习秋的争执中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边,当时就疼得倒下了。曹婆子看过后,说紫樱平时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根本没有多做活动,又因外力催生,孩子还没有入盆,看样子八成要难产,所以她慌得六神无主,不知道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好。来管事也不好作主,这才来府上求您拿个主意。”
周杏吐字清晰,叙说分明,高青一听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不假思索的说道:“备马,咱们立刻去庄子上。这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希望上天保佑,母子均安才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