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景象让五丫意外之极。高大山毫发无伤,但他坐在地上,张着嘴巴,一手前指,一手反向撑地,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远处,显然被吓得不轻。五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浑身是伤,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在他身边有一只黑色的小狼崽,正冲着他们呲牙咧嘴,低声咆哮。
因隔得有些远,五丫只依稀辨认出那人身穿黑色棉布紧身短褐,身上不知是被剑还是刀划得都能看见里面染血的白色里衬。因他趴着,又头发散乱,根本看不清面容,身下的血把周围的草都染成了暗红色,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五丫镇定了一下心神,推了推被吓呆的高大山,声音颤抖地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他…他死了吗?”
高大山被五丫一推一问,才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他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准备上前查看,奈何那只狼崽年幼归年幼,却是凶悍异常,根本不容他近身,僵持了半炷香的时间,高大山还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五丫有些焦燥,这样对峙下去可不是办法,看那人的情形,恐怕会越来越糟。她一不做二不休,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小狼崽砸去,口里不住地嚷道:“没灵性的小东西,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们是救他,又不是害他,至于让你以命相搏吗?再拦着,你主人可就要死了。”
说来奇怪,五丫一通喝骂后,那小狼崽竟然不再狂嚎,乖乖地趴在地上,让出路任父女俩上前探看。
高大山边啧啧称奇边快步走过去,他先是将黑衣人小心翼翼地翻过来,探了探此人的鼻息,又摸了摸胸口,才呼出一口气说道:“呼吸微弱,胸口还是热的,应该有救!看样子还是个孩子呢!谁会对个孩子下杀手呀?”
“爹,先别管那么多,您现在打算怎么办?要把他救回去吗?”可是看样子,这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啊!五丫边问边腹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叫我们碰上,我们就不能见死不救,这样,你抱上小狼,我背着他,咱们先回家。回家后,请楮大夫来瞧瞧,看能不能救过来。唉,这孩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高大山很快就下定决心,做出了安排。
五丫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抱起那只小狼崽,跟在高大山身后下了山。奇迹般的,那只小狼崽被五丫抱着,既不叫也不闹,乖得不得了,最后还在五丫怀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将那个伤重昏迷的黑衣少年背回家,顿时把家里所有人吓得差点惊声尖叫,好在高大山喊得及时,才没有闹得鸡飞狗跳。高大山将少年安置到那间新修的准备作书房的房间里,让高大牛赶紧去请楮大夫,还千叮呤万嘱咐,绝对不能让村里的人知道家里救了这样一个人,不然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瞧着少年满身是血的样子,高大成吓得面无血色;万氏吐得晕头转向;张氏惊得心肝乱颤;赵氏更绝,直接晕了;另外九个小的是根本不敢上前。得,高大山只好让五丫从旁协助,再吩咐万氏去烧水,张氏去将不能穿的旧衣撕成条状,他自己则是去找了一些止血药粉,用来敷伤口。
万氏烧好水、张氏撕好布条,都是哆哆嗦嗦地将之放在门口,进都不敢进去。没办法,高大山和五丫只得自力更生,等他们合力用帕子将黑衣少年沾满泥巴的脸擦干净,呵!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俊得惨绝人寰、帅得一塌糊涂:五官立体深邃,心型脸,长睫毛,剑眉飞扬,鼻若悬胆,丹唇外朗,简直是上天的鬼斧神工,才能有如此完美的杰作。
高大山看得一愣,五丫却是毫无所觉。(尼玛,前世本姑娘见多了天然的、人造的帅男靓女,这张脸还不至于让本姑娘看傻了去。)见高大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五丫不满地叫了声:“爹,您快着点好不好?这还要上药呢!”
“啊?哦,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还真是一脸富贵相!”高大山边说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五丫暗翻白眼:爹呀,您老从哪里瞧出这小子长得像富贵人家的孩子?看他的穿衣打扮、手上的厚茧以及营养不良的脸色,无一不表示这小子绝不是少爷命!但不管他是富是贫,只要不是“麻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