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欲望,大脑开始疯狂运转起来。
将附近的一切可能拥有逃生出口的设施都想了一遍:
小卖部,不行;一楼的所有教室窗户都上了防盗网,他曾经观察过,那些金属防盗网都是用电焊焊实了,也不能作为逃生出口;高楼层倒是可以,可是楼梯口又到处挤满了丧尸…….厕所…….对了,一楼不是还有间厕所吗,余言记得那里面有扇窗户是可以打开的,只不过窗户外面布有监控,所以才没人敢趁着上课时间从那里翻出去,现在不是正好能派上用场了吗?
就在这时候,余言看到边上的马军突然扔掉铁楸,整个人像个和尚一样盘腿坐了下去,随手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拿出来点上,印有‘利群’两个字的纸盒被轻巧的扔了出去,却是一脸自嘲的低下头,盯着手里迅速燃烧的火星喃喃自语了一句:
“最后一根,真他娘的巧了。一辈子还没风光呢,到头来却要成了这些畜生的食物了。”
余言知道他是打算放弃了。
他刚想开口说话,一阵来自口鼻的刺激令他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余言对香烟过敏,所以每当马军在那抽烟的时候他都会尽可能避开。在这样的场合下,两人所占有的空间实在有限,他是避无可避,忍无可忍只好痛骂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有闲心在那抽烟。整天嚷嚷着要戒,一天下来也没见你少抽几根,合着说过的话都当放屁了?”
马军知道余言对烟过敏,一般而言,这个时候他都会骂骂咧咧回几句然后很自觉的把烟掐了。可是这一次却坚持要把一整根烟抽完。
他闭着眼睛微微仰起脸,那张脸上透着宁静、释然还有一丝享受,隔了一会,吐出一片云雾道:
“那边还不知道有没有烟卖呢,老兄,你忍忍吧,等到那边了我就把烟戒了,到时候我们还做兄弟。”
这番话说的余言虽然感动,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将马军从闭目养神的状态给拉了起来。
“狗屁,真到了那边老子才不跟你做兄弟,一天到晚尽抽二手烟了。我跟你说,等哪一天我要查出肺癌了,第一个找你算账!快起来,我们去一楼的厕所。”
“厕所?”马军默默重复了一遍,猛然睁开眼睛,“对啊,那里面有一扇透气用的窗户,我这个驴脑子,我还经常蹲那抽烟来着,行啊老兄,有你的。”
不过他那稍稍升起的兴奋情绪很快又被残酷的现实浇灭下去:
能够自由行动的区域已经缩小到不到一米的范围,直到现在余言才意识到那些每天搭地铁上下班的上班族面对汹涌澎湃的人流时心中的感受了,那真是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只刺猬。
更要命的是,这堪比市中心最繁华地段数量的还都是丧尸,只可惜他们不是天使,没有翅膀。在恐怖的病毒携带者锋利的獠牙面前,他们脆弱的就像一只蚂蚁。
余言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一下子翻过许许多多画面,那些都是出现在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有亲人,有从小玩到大的挚友,有身边的马军…….
还有…….萧雅!
“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算不算遇到生命危险了呢?”
他将牛仔裤口袋里那瓶印有X字母的药水拿出来握在手里,感受着从里面散发出的温凉触感,几乎没有犹豫的一口气喝了下去。
一瞬间,如同灵魂出窍般撕裂的剧痛从余言身体各处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