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梨白正在替曜灵梳头,看见忍冬就这样晃了进来,嘴里少不得吃了一惊:“昨儿才换上的衣服,现在就成这样了?忍冬你是出去打了一战是不是?哪儿来这许多灰?”
忍冬大大咧咧地叉腿站在屋子〖中〗央,无所谓地回道:“我不过就在那院里树上走了一遭,看那银杏果子倒黄了,我就上去掳了几只下来,倒叫那什么军爷一通好骂,气得小爷我。。。”
梨白和青桃不觉哑然失笑,小爷?上下打量您一番,小是够小了,爷在哪儿?
忍冬四下里张望,半天嘴里崩出一句:“嗯,这儿是比我那我强些。”
曜灵忍着笑,从镜前转过身来,问忍冬道:“若云小姐怎么样?睡得好不好?”
忍冬耸耸肩膀:“还好吧,反正我一直睡着没醒。”
这话什么意思?梨白和青桃都不太明白,可曜灵却一听就懂。睡得警醒之人,有些微响动便会醒来,忍冬的意思,就是若云一直醒得安稳,因此她才一直没醒。
梨白将墨玉簪子替曜灵插进发间,突然笑了起来:“青桃姐姐,你看刚才这小丫头那个耸肩膀的动作,像谁?”
青桃早看出来,却不肯说,这会见梨白开口,忙喝断其声:“你也糊涂了!这话怎好在姑娘面前说起?”
曜灵大笑起来:“这有什么?不就是像我?这是我的习惯,不想忍冬你也有?”说完也耸了耸肩。
忍冬先不明白,过后见曜灵果然做得与自己一样,不觉也咧开嘴笑了。
青桃将衣箱开了,请曜灵自捡,忍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却不耐道:“整日就是这些事,烦也烦死了。”
曜灵一身小衣地站着,本来要过去捡衣,听见这话不觉好笑:“难不成像你似的就好?”
忍冬吐了下舌头:“衣服好坏关我底事?有饭吃最重要!”
曜灵点头:“这话没错。没饭吃时,衣服是无关紧要的,不过”她骤然话锋一转:“现在你饭食不愁,还该讲究些打扮才好。”
说着便叫梨白:“带她下去,不洗干净脸面刷好牙换好衣服,不许带过来吃饭!”
忍冬急了起来,青桃说这里有玩的她才肯来,怎么来了就要洗漱?
“我不要!先吃饭再说!”忍冬小眼睛倒竖起来,强挣着不肯走,青桃看着比她高半个头,竟拉她不动。
曜灵弯腰低头,看着衣箱,头也不回地来了一句:“哪有这样的规矩?跟了我就该有个样儿,你没见青桃梨白?哪个不是清清爽爽?huā脸儿猫似的,我可不收!”
谁要跟你!四个字已到了忍冬嘴边,可不知怎么的,她又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不得不说,曜灵对她,是有收服力的。
“这不完了?”
曜灵已经挑好衣服,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忍冬,微微一笑:“凡事讲究个方法。不是混能混得过去的。若有好饭菜,谁去吃那剩汤水?衣服也是一样的道理,若有干净的,又何必特意将就脏的?人更是这个道理,若能齐整些,又何必有意糟践自己?”
几句话说得忍冬没了声音,半晌才强挣出一句来:“我是有工夫的人,要练武的,弄脏衣服,也不是有意。”
这句一出口,别说曜灵,青桃梨白就几乎笑了个半死。
“你是有工夫的?”梨白上来拽她“劝你以后别再姑娘面前说这种话!姑娘的本事你还没见过,若有天见了,保管你再不敢这样信口开河!”
曜灵则大笑:“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忍冬,好丫头,你且听我一句,有没有真工夫?也不在衣服脏不脏上!”
忍冬难得的红了脸,不声不响地被梨白拖了下去。
曜灵边笑边摇头,将手伸进月色云雁纹锦滚宽黛青领口对襟小袄的袖子里,青桃拎着衣服,不无担心地看着她道:“姑娘才说得话当真?莫不真要留下这小野huā子不成?”
曜灵耸耸肩膀:“为什么不?别看忍冬年纪不大,可身上有股子韧劲,且认真办起事来,有条理有心思。只看她能有本事,勾搭上那侍卫老娘便可知一二,且是豁得出,这一点,比你跟梨白都强。再说她没过什么妨碍我的事,为什么不能留下她?”
青桃红了脸,想起自己的事来,便觉得没脸再劝曜灵似的。
曜灵见青桃扣扣子的手,在自己胸前顿了一下,便笑着抬起她下巴来:“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多心!”
青桃忙说不敢,到底还是将头低了下去。
曜灵等她将象牙色绣五彩菊huā马面裙拿来系上后,方缓缓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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